见我笑得欢,冥王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表情?幸灾乐祸么?”
“对啊!”
难得我如此坦诚,这回冥王倒是被堵的没话了。
良久,我看他大长脸依旧闷着,便把话又拉了回来,“不就是挠花了脸吗?换个角度想想,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冥王不可置信地看看我,冷哼一声,“这六界之中,我就没听说有哪个女孩子的脸被破了相还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过是变丑了一点,却能因此保住性命,你说这样算不算得是一件好事呢?”
冥王愕然,“这话怎么说?”
我颇得意地晃着脑袋,“此中玄机太深,不可说,也说不得。”
以蜂夭和浪蝶的手段,今后必然入住炎魔宫成为夫人,运气好的话,还会有自己的子嗣。她二人本来与金蝉不合,倘若再联手争宠垄断了炎魔宫,还会有金蝉母子的活路吗?那话说回来,倘若她们的存在威胁到了金蝉母子的安危,本小主还会让她们俩有活路吗?
一句话,现在断了她们的后宫之路,就是留了她们今后的活路。
可这其中的玄机,不知情的人怎么会看得透呢?
冥王冷眼瞧着我,嘴巴都快撇到了耳根子后头。“什么不可说,我看分明就是搪塞。”
“看看你看看你,不怪红小生气!那两个雌兽破了相你拉个大长脸干啥?难不成你想把她们娶进门给我当嫂子么?”
冥王闻得此言,挑了挑眉,突然舒平了脸,细长的眼睛也眯成一条缝儿,
“谁说那丫头生气了?”
咦?我本想拿两个雌兽开句玩笑逗逗他,却没想到他完全不计较这个,只把重点放到了第一句上。难道是榆木脑袋要开窍了吗?
饶有兴致地朝他上下打量一番,又见他神色淡定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我这一时之间也有些拿捏不准了。静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回了他:
“这么明显的事儿还用谁说吗?你想想,她要是不生气能跑去挠人家?打架也伤神哪!”
冥王翻翻眼皮,悠闲的背着手踱了几步,走至地中央时,便停住,眼望着棚顶的水晶碧玉灯,莫名其妙的“嗯”了一声。
这声加重语气的“嗯”,应和的“生气”呢?还是“打架”呢?我有点吃不准。
慵懒地偎在床头,我拿起枕头调了个最舒适的角度靠着。灯头上的水晶吊坠儿在几缕晨光的投射下越发显得晶莹剔透,冥王望着灯,我望着他,都默默出了神儿。
我琢磨着,冥界七月一过,鬼门关闭,八月无事,重阳尚早。唯一能闹腾闹腾的红小也溜了,我这兄长大抵是闲的厉害,除了时而跟众人装装高冷,玩儿玩儿高深,也实在无事可做。不然,也不会大清早的跑到我的寝宫来发呆。前些日子还跟我拿腔拿调地端着架子,这是知道我要走,端不住了。
瞧着屋外阳光尚好,我惬意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腰,下床坐到了梳妆台前的软凳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蓬头素面,却胎带着一副不着边际的时尚感,一时忘形,竟顺风顺水地数落起依旧在研究灯坠儿的那人来。
“等那俩雌兽伤好了就赶紧给萨摩罗送回去吧,老留在幽冥山算啥事儿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是动了啥心思呢!”
那人终于回过神儿,“呵,你这口气倒是和红小那丫头一模一样。”
“她也这么说了?”
“说了。”
“还说啥了?”
“还说了一句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