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醒?这是要睡个几年吗?快醒醒,醒醒!”
眼前人依旧探着身子,见我不肯睁眼睛,竟然扯起了我的一绺头发像荡秋千似的摇晃个没完!
我一时火起,瞪大眼睛一看,不由睡意全无。
这么手欠儿又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人,不是我那冥王哥哥还有谁?
几日没见,颜值依旧,风采依然,只是这身行头……我撇撇嘴。
“你咋还穿起了一身白衣服?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白无常溜进来了呢?”
冥王脸上一囧,但很快恢复常态。
“起来说话,本王有事要跟你讨教。”
没把他的手下给找回来,还以为他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听到讨教二字,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可这又是晃脑袋又是拽头发的,是讨教应该有的态度吗?
默默嗤鼻,哼,谁叫人家是老大呢!
不情愿地揉揉眼睛,不料这才刚一起身,却疼得我扯着嗓子“哎呀”一声。顺着痛处一瞧,这回本小主可不想再“忍气吞声”了。
“抬脚!你踩着我的头发啦!”
“是吗?”被我的高声贝不小地冲击了一下,冥王讪讪的退后半步,我这才把散落在地上的长发整理好,顺手打了个结斜披在肩头的一侧。
又遭了我的一记白眼后,冥王自我解嘲着,“你们女孩子倒真是不嫌麻烦,平白的给自己填了这么大的累赘,不累么?”
我撇着嘴朝他披在半腰的一头青丝瞟了一眼,“那你咋不剪?”
冥王一时语塞,“本王……本王何时像你这般披头散发来着?”顿了顿,又小声说了一句:“也准备着要剪呢。”
“啊?你要剪发?”留了几十万年的长发,他说要剪!我没听错吧?
“红小那丫头竟然说本王像个……”他欲言又止,憋了数秒,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四个字:“像个娘们儿。”
“咳咳。”被自己的一口唾沫呛到,我忍不住咳了两声。
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竟敢这么形容我们的堂堂冥王,也不怕他发怒怪罪吗?
“红小性子耿直,素来有啥说啥,你可别怪她。”话音落下,忽地感触到两道颇有杀伤力的目光向我投来,才顿时醒悟:这种没水平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就赶紧机敏的换了下一话题。
“哎你刚不是说有事讨教吗?到底啥事儿啊?”
冥王久不做声,我故作没事儿的向上拽了拽腿上的锦被,重新盖好,也不去正眼瞧他,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熬了半天,那边才吭哧瘪肚地蹦出一句话来。
“呃……扒苞米……在民间可算的上是一件人生大事吗?”
“啥玩应儿?”
深吸一口气,我猛的将盖在腿上的锦被掀开,坐正了身子盘上了腿儿,义正言辞道:
“我好不容易睡得这么香,你把我叫醒就是为了问这个?”
“呃……”冥王迟疑着看着我,似乎在内心深处仔细斟酌一番后,也丝毫未觉着自己理亏,竟抱着膀反问一句:“有何不妥?”
静默了半刻。
“扒苞米?呵呵!”我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苦着脸挤出一丝笑来,“红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