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面馆吃饭的基本上都是老乡,外乡人很难吃得惯这股子羊膻味儿,也不大能适应这里的卫生条件。
南贵中按部就班地做好面给客人端上了桌子,朝领头的男人笑笑说道:“老乡看看够不够辣,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加点辣子。”
老乡呼噜噜吃了一口,连连点头:“中,够辣,这大热的天,再辣受不了了。”
旁边一起来的锅盖头一脸坏笑地说道:“又吃辣椒又吃羊肉这得多上火啊老汤,找着下火的地方了没?”
老汤朝对面的黑甘蔗抬了抬下巴,头也不抬地鬼笑着继续吃面。
“滚!”黑甘蔗拧紧眉头骂道,“你们两个每天拿老娘来调戏,以后不跟你们一组了。”
带头的老汤辣得嘴里“嘶哈嘶哈”地直吸气,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去冰箱里拿了三瓶汽水来,打开每人分了一瓶。
甘蔗插了吸管喝了一口汽水,笑着对老汤说:“算你还有个眼力见,老娘暂时撤回申请吧。”
锅盖头一脸不屑地说道:“黑麦,一瓶汽水就打发啦?你还真不如去站街算了,元村站街的一次还得五十呢。”
“滚!”叫黑麦的女的怒道,“潘安子你个垃圾,你那点工资是不是都捐给站街的了?看我不告诉穆穆。”
听口音另外一男一女不是河南老乡,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叽叽喳喳地争吵,南贵中就坐在旁边听着。左一个站街的右一个站街的,这个词对于他来讲是个新词,他的字典里没有收录,实在忍不住了就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老乡,这个元村在哪里啊?什么叫站街的啊?”
锅盖头一愣,突然又大笑了起来,嘴里没咽下去的面条险些把他呛死,咳了好一会儿才调匀了气息。
老汤问南贵中:“小伙儿你刚来的吧?老赵呢?”
南贵中努了努嘴说:“后边睡觉呢。”
老汤叹息着说道:“你给他帮厨可毁了,一个月怎么也得给你开个五六百吧?”
“差不多吧,还欠着。”
“嘿嘿,你在这里干能有什么出息?就算把黑麦娶回家,也得干足一百年。”老汤时刻不忘把黑麦捎到话里去,自然又惹来黑麦的一顿白眼。
“不干这干啥呢?花城人生地不熟的。”南贵中感慨道。
“跟我们走啊。”黑麦抢着说道,“跟我们去派宣传单卖保健品,我当你师傅,我来教你。”
“保健品?”这个词南贵中也有点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