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换了三道茶,姬荀骓感到他把上次的茶都补回来了。
他沉思,这是纪府,他不能在里面堵人,但他能在外面堵人。
侍女走开的时候,他溜达到了外面。
又等了一会儿,名士终于告辞了,纪间蕊亲自把他送了出来。
姬荀骓便在纪府大门口把人堵上了。
纪间蕊想,她不是让他在花园喝茶吗,他怎么站在了外头?
念头一转就明白了,姬荀骓肯定向侍女打听了,发现她对韩曾与众不同,极为优待,所以胡思乱想了。
他昨天被张卿卿堵过门,这一招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够泼够混,一学就会。
她挡在韩曾身前,“你不是在花园喝茶吗,站在这里做什么?”
姬荀骓一看,纪间蕊今天还刻意打扮过,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这是为了见韩曾?姬荀骓觉得胸堵得慌。
挡在韩曾身前这一幕,他似曾相识。
昨天皇后来的时候,他们俩站在屏风后面,她也是这样的,浑身紧张,竖着两只耳朵,可爱又好笑。
想不到就过了一天,站在纪间蕊身后的人就换了,换成韩曾了,试问谁能比得上纪间蕊换人的速度和节奏?
可对付纪间蕊不行,对付韩曾还没有办法吗?
他直接越过纪间蕊,问韩曾,“大白天的,戴着帷帽做什么,你以为你是临淄王?”
纪间蕊很无语。
韩曾戴着帷帽自然有他的道理。
她虽然交游广阔,但很少接纳人登门造访,她不想让外面传出她和韩曾交往过密的流言。
前段时间因为姬行尘,商氏大闹照花楼,外边就传,她在照花楼和姬行尘看日出,吃早市,还把姬行尘亲了。
刚没消停几天,昨天和姬荀骓吃个苹果,又被皇后堵门了,情况惊险又危急,都到了藏密室的程度。
所以她请韩曾戴帷帽出入是不是很合理?最重要的一点是,韩曾是太后看中的人,他们之间怎么能有流言呢?!
韩曾也是一脸懵。
这是谁呢,来者不善,语气又蛮横。
他来玉京,大大小小的宴饮参加了不少,好像没见过这个人。
戴帷帽不正常吗,这人怎么像要替临淄王讨什么公道似的。他这款帷帽和临淄王的那款,是同款吗?他这样就算冒犯了临淄王?
“临淄王有恐人症,你有吗?”
纪间蕊:“……”
韩曾:“……”
他更加确认,这人是来为临淄王讨公道的,恐人症很值得炫耀吗,而且恐人症也不是想有就有的呀。
玉京城真是个深不可测的大染缸。
谁能想到戴个帷帽还能被人堵上。
姬荀骓连问两句,都没人搭理他,太嚣张了!自从他踏进玉京的那一天起,就没人敢这么对他。
“把帷帽摘了,让我看看你的真容。”
纪间蕊:“……”
韩曾:“……”
帷帽不能摘,如果就这么轻易摘了,他又何必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