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天夜里。
温酒拉着谢珩到府里的酒窖,点了盏灯,将从前酿好的酒拿出来,开了封,直接拿大碗倒上,在少年面前摆了一整排,足足有十碗。
她一手撑在酒坛子上,颇是豪气道:“随便喝。”
谢珩哑然失笑,“少夫人啊,你可真是……”
“我怎么?”温酒眼角微挑,“不是你说要喝酒的么?还说哪种都想何,这还不够么?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拿,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酒了。”
之前温酒亲手酿的那些还留了不少,想着陈年佳酿难得,也鲜少送给外人,便留着自家人喝。
她说着,便要转身去搬酒。
下一刻。
谢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的少夫人啊,你可坐下吧。”
少年唇边带了笑,语调温柔缱眷。
四周酒香弥漫,一盏烛火,夜半昏黄。
温酒坐在他身旁,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回来,端起来一碗酒敬少年,“呐,喝了我的酒,可就……”
她后半句“可就不许不高兴了”还没来得及说完。
就听谢珩接了一句,“我喝了
你的酒,就是你的人了。”
就抬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温酒懵了一下:“……”
这都什么歪理?
谢珩一手撑在耳侧,侧目看她。
少年俊美无俦的侧脸被火光笼罩着,一双琥珀眸星华熠熠,倒映着她的模样。
“阿酒。”
他忽然低低唤了她一声。
温酒深吸了一口气,端了一碗酒一饮而尽,这才觉得神智回笼,应了声,“嗯?”
谢珩伸手,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角酒渍,忍不住勾了勾唇,“怎么喝的这么急?”
温酒脸颊有些热,微微往后靠了靠。
心道:喝酒壮胆。
这夜半三更,孤男寡女的,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现下是……大抵是心虚。
像谢珩这般生来容颜绝艳的少年,即便是敌对时,仍旧忍不住感概其得天独厚,更别说现在这模样。
多一眼,便要色授魂与。
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不说话?”谢珩一手撑在桌面上,站了起来。
而后,他缓缓俯身,轻嗅她唇边的酒香,嗓音低哑道:“我怎么闻着……你方才喝的酒,格
外的香?”
少年温热的唇,近在咫尺之间。
只要温酒一张口说话,便能碰触到。
夜深人静,四下悄然。
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显得格外的清晰。
少年缓缓的亲了下来,温酒有些呼吸不稳,一手抓着谢珩的袖子,一手紧扣桌角,长睫控制不住的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