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看见眼前的少年脸色越发难看了。
云州这地方,虽然同帝京离得格外远,可这种风流韵事,八卦奇谈,那是半点也没落下,每次有什么事传到这边来的时候,往往已经多加了百八十道重墨,寻常小事也变得无限风流。
叶知秋看看画,又看看谢玹,有些奇怪道:“三弦,我怎么觉得……这画上的人同你有些像?”
谢玹:“……”
这画工是差到了极致,才能让正主站在面前,都瞧不出来。
“这谢状元也着实太面瘫了。见过这人,我忽然觉得你总是冷着一张脸也没什么。”叶知秋自顾自说着,“不过,你还是多笑笑,若是同这谢状元一眼面瘫,生的再好看也是白瞎。”
“闭嘴!
”谢玹黑着脸,拂袖而去。
“这破脾气,谁受的了?”叶知秋轻轻一跃,坐在桌子上,将那画像放到烛火上烧,直到火光烧到最后一截纸张才松了手。
她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低声道:“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吗?若换做别人,早揍百八十回了。”
……
牡丹园。
今日赵青鸾被打得重伤在床,也没什么人来园里走动。
夜色朦胧里,檐下的灯盏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烛光微漾。
谢珩一袭红衣,不紧不慢的穿过牡丹丛,满载一身月华,容颜绝艳无双,误入此间的游仙一般。
少年修长的身影倒映在青石板上,墨发被吹起,翩翩飞扬。
走到东南角的时候,暗洞里忽然甩出一根绳索,缠上了谢珩的云靴,一把将他拉了下去。
“小美人,你可算来了!”那人拿着绳子的另一端,火急火燎的冲过来,想要抱住他,“你禄爷都在这等……”
话声未落,忽然被“美人”踹了一脚。
高元禄撞在石壁上,痛哼一声,呕出一口血来,这才睁大眼,看清了来人,“你……你!谢珩!”
顿时惊慌万分。
他逃了这么些天,躲在南宁王
府的暗室里,哪里也不敢去,连吃饭喝水都如同囚犯一般,要等着别人送来。
就这样,竟然还被谢珩找到了!
“你认得我,很好。”谢珩拾起掉落在地的绳索,顺手当做长鞭一般挥了出去。
绳索将高元禄捆了数圈,紧的他几乎喘不过起来。
谢珩嘴角勾起一抹冷弧,“你去了阎王殿,也知自己命丧谁手,还能早些投胎,真是便宜你了。”
“谢、谢珩!”高元禄吓得面无血色,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威胁道:“这可是南宁王府,你以为你杀了我以后,还能全身而退?”
谢珩冷冷一笑,并不理会他。
少年将最后一圈绳索缠绕在高元禄脖子上,用力一勒,后者登时便面色清白,喘不过气来。
“谢公子……谢将军!你先别急着动手……”高元禄之前见过谢小阎王杀人,真真是心狠手辣,眼睛都不眨一下,当下也不敢再拿乔,连忙道:“当初在长平郡,谢家也不算积财最多之家,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屠了你们谢家吗?”
谢珩眸色微红,一脚踩在高元禄心口上,“你敢说一句假话,我就让高氏一族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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