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一时着急,用力过猛,一掌就把门给打散架了。
她在门外,看着月光倾泻入内,与盈盈烛火相接,最后一截宣纸从清隽少年手里飞扬而出。
满屋子火星四散,映得他眉眼如诗如画,忽然,让人有种可望而不及的错觉。
叶知秋微愣。
谢玹侧眸,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拂了拂袖上的火星,淡淡问道“何事?”
若不是因为这满地的碎瓷片渣,破椅子烂木架,叶知秋都险些以为自己打扰了这人静坐。
“你问我何事?”叶知秋进屋,避开了所有破烂玩意,挥袖拂了拂火星,“我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演戏?同温姑娘家里养的人吵成那样!我差点都信了!”
谢玹眸色淡淡的看着她,无波无澜的,没有半点情绪。
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将少年面容笼罩着,无端多了几分烟火气。
叶知秋凑近了,同谢玹耳语,“你差不多行了,毕竟……你同那人不一样,别老往温姑娘房里跑,闹一场也挺好的……”
谢玹垂眸,也不知道有没有再听她说话。
叶知秋倒是觉得今天这事闹的挺好,“今晚你就能自个儿睡了
,不然,这孤男寡女的,我都睡不着。”
谢玹微微皱眉,却没说话。
“三弦。”叶知秋慢慢的蹭到了他身边,“我以前也没问过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该不会……也喜欢温姑娘这样的吧?”
三公子眸色微暗,拂袖起身,“胡言乱语!”
“哎哎哎……你要去哪儿啊?站住!”叶知秋连忙拉住他。
少年看着挺文弱,但是力气也不小,倔劲儿一上来,叶知秋都差点拽不住,大半个身子都撞了上去,“我也没说什么啊!温姑娘挺好的,我若是个男子,也喜欢她去了,还有你什么事啊!”
谢玹转身,面色黑如锅底,“你说什么?”
还真别说。
这人黑着脸的模样,还真挺吓人的。
叶知秋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的碰触,连忙松开手,退开了一步,笑道:“成吧成吧,就算我是个男子,也只喜欢你,还不成吗?”
这话一出。
谢玹面色越发难看了。
叶知秋无奈的别开眼,一转头刚好就看见了桌上的最后一张画像。
方才她推门推得太快,谢玹只来及把上头的几张烧了。
好巧不巧的。
刚好留下了自己那张。
叶知秋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拿着那张画同三公子比较了许久,面色渐渐的正经起来,问他:“三弦,这画上的人是谁?”
谢玹扫了一眼,眸色微顿,俊脸却依旧面无表情,“今科状元,谢玹。”
少年嗓音无波无澜。
仿佛在说一个同他毫不相干的人。
“就是那个……和几个公主都惹过风流债的谢状元?”叶知秋啧啧了两声,颇是感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