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谢将军不仅砍人的时候利落非凡,一旦开口,也非常人能招架。
完颜皓脸上的笑僵了片刻,转眼便恢复如常,徐徐道:“我同将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无冤无仇?”
谢珩闻言眸色微寒,手中长剑出鞘,三尺青锋顷刻间直逼完颜皓面门,“你生在大金王室,便同我有仇!”
后者猛地后退数步,接住屋檐上黑衣人抛下来的弯刀,同少年手中长剑相抗,性命危及之际,开口道:“攻打大晏是前任王上的意思!我一向主张两国交好共享太平,谢将军怎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这人被挑破了身份,也没有半分慌张,费力的同谢珩过着招,还不忘继续道:“我敬将军英雄年少,特来拜访,府上的待客之道却着实令人心寒!”
“聒噪!”
谢珩轻喝,手中长剑起落间,银光乍起。
他手中长剑招招夺命,完颜皓一开始还能接住,越到后来越吃力,不断的往后退去。黑夜里,狂风将火光吹得摇摇晃晃,刀剑相击激起的火星四溅。
只听得刀剑相击之声忽止。
完颜皓的刀脱手而出,勉强站定之际,头上金冠落地,头发也削去了大半。
谢珩负手而立,“我谢家的待敌之道就这样,不服?那就把命留下!”
“天色已晚,我还是不打扰谢将军了。”
完颜皓脸色发白,立刻飞身上了屋檐,他站在高处,面上很快又恢复了笑意:“你我日后多的是相交的时机
,到时再叙也不迟,告辞!”
他说罢,带着一群黑衣人瞬间引入夜色之中。
出了将军府,步入街道之中,急行的完颜皓忽然停了下来,扶着墙角猛地吐出一口淤血。
“王上!您没事吧?”
身后随行的黑衣人连忙上前去扶。
完颜皓抬手抹去唇边的血迹,指尖一片猩红,他唇角轻勾,“谢珩,呵。还真是个棘手的人物。”
黑衣人连忙递了一方锦帕过去,低声道:“王上此时到帝京本就举步维艰,何必特意到谢珩处……”
“你懂什么?”
完颜皓用锦帕擦干净手,面上的笑意不知何时悄然散去,变得阴鸷非常:“大晏的皇帝生性多疑,若是他得知我进了帝京,没有第一时间入宫朝见,而是去拜访了谢珩,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们知道把完颜烈和完颜凌云送回大金搅起内乱,他了来帝京若不给谢珩送上一份“大礼”,怎么对得起他们如此煞费苦心?
一种黑衣人低头行礼道:“王上英明神武,我大金日后定然会东山再起,将大晏踩在脚底!”
完颜皓笑了笑,“今晚不过是刚刚开场而已。”
……
将军府。
谢珩随手将手中长剑抛给青衣卫,目光扫过谢玹,最后落在温酒身上,“都没事吧?”
温酒刚缓过神来:“没……”
“没事。”
谢玹答得比她利落多了。
“这帝京城怪乱的,你们以后还是早起,学些防身功夫吧。”谢珩说着,顺手将温酒发间的
落花拂落。
她抬手揉了揉脸,刚要开口。
“不!”三公子直接拒绝道。
“为何?”谢珩眸色渐渐回暖,笑道:“若我不回来,两位是想梗着脖子同人干嘴仗么?”
谢玹:“……”
三公子隐隐的,又有当闷葫芦的架势。
温酒连忙道:“三哥忙着看书呢,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哪还有功夫学武。”
谢珩挑眸看她,“那你呢?”
“我起,我肯定起!”温酒经过今天晚上这一遭,恨不得自己立马就能练个绝世高手才好。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至少得有自保之力吧。
完颜皓初到帝京,就来了将军府,定然是有什么居心。也就是谢将军这样不由分说就拔剑说话的人,才让对方没有说话的机会。
温酒琢磨了片刻,不由得开口提醒道:“刚才那个人是……”
“完颜皓。”谢珩却以为她是想问那个不速之客是何许人,嗓音低沉了许多,嫌弃道:“这位大金的新王上可比完颜烈聪明多了,此番来帝京献降,还不知道他肚子里装了多少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