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
哈利下意识瞪大眼睛,连沦陷在沼泽中的脑袋都清明了一点。
他被强硬地翻过身来,背靠在那个墓碑上,无形的锁链捆缚着他,紧到几乎要让他窒息。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坟墓之间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矮小的人影,他穿着一件肥大的斗篷,手里还抱着一个像是婴儿一样的东西。
仅仅只是在对视的一瞬间,熟悉的剧痛就从他的伤疤处蔓延开来,比以前还要猛烈数十倍的疼痛令他忍不住浑身抽搐,手中的魔杖都顺着他无力痉挛的手指滑落下来。
他靠近了,越来越近,直到哈利终于看清了那副斗篷下跟老鼠似的尊容——是虫尾巴!
【该纪念一下吗?】塔纳托斯站在他的身前,目光下移,最后落在虫尾巴怀里那个跟癞蛤蟆似的婴儿,【这也算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为什么不呢,我亲爱的,卡尔。】
嘶嘶的蛇鸣声从蜕皮婴儿的口中发出,尤其是在讲到最后几个词的时候总有一种要将人嚼碎的恶心感。
话音刚落,周围就震荡起了幻影显形的魔力波动,那些接受到小巴蒂传话的食死徒从四面八方齐聚在了这片荒凉的墓地上。
他们如同蠕行的蛇类一般穿梭在杂草丛生的坟墓之间,小心翼翼的、带着不可置信的犹疑一步步走过来,直到纳吉尼从那片绑着救世主的墓碑后直立起恐怖的头颅,不绝于耳的嘶鸣声从那个恶心奇怪的婴儿和它的口中发出。
这不再是由小巴蒂和虫尾巴组织的世界杯食死徒大会了,这一次是真正的直面那一位不可言说的大人,怀疑的谣言早已不攻自破,来自本能的恐惧开始捏紧他们的心脏。
最先从中清醒过来的是卢修斯,他仅仅是看清了场上背对着他们站着的塔纳托斯和那个奇怪的婴儿就马上垂下头,跟只识时务的哈巴狗一样跪了下来。
“主人。”
多么久远的称呼,只是吐出一个前音就已经能感受到口腔里盛满的鲜血,仿佛那个时代腐朽的旧号音已然在此刻吹响。
其他食死徒也纷纷跪倒在他们的身后,低声唤着那个称号。如果不是他们都快抖成筛子的动作实在有点惹眼,或许这个姿势还能更好看一点。
然而Voldeort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们的身上。
他始终面对着塔纳托斯,面对着这个被他抛弃在过去的弟弟,那些可笑至极的血缘流淌在他们的血管之间,组成密密麻麻连他也看不透的网。
【交给我吧。】塔纳托斯说,【难道我为你付出的一切还不够证明我的忠诚吗?】
蝎尾的毒针摇摇晃晃,今夜的星光闪烁不停。
或许是自大得认为事已成定局塔纳托斯根本伤不到他,又或者真的相信了这个愚缺弟弟确实忠诚,总之在虫尾巴僵硬的脸色下,婴儿总算是吐出了一句人话。
“把我给他。”
“是,是……”虫尾巴忙不迭地小心地把婴儿连着包袱递给塔纳托斯。
塔纳托斯将他抱在怀里,瘦弱而畸形的形态,小小的却可以完全被他所钳制,他感受到了来自纳吉尼的灼热视线,藏在嘴角的隐秘亢奋才悄然散去。
再等等,再等等,你不是最擅长等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