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中庭院落,
站在庭院中,
张瑾瑜想到西城兵马司吴士起,乃是后宫吴贵妃的娘家之人,也算是圣上恩宠有加。
虽然做了兵马司指挥使同知,可是毕竟是文官世家,以吴家地位早已是身居高位,哪里需要亲自下场和勋贵碰一下,那不是脑子逗锈了。
如果有事,怕是后宫出了变故,那里可是龙潭虎穴,真要有事,必然会知道的,难道会是贾元春有了信,她是什么时候封妃的?
“你派人去了吴家,发现了什么?”
宁边话语也透着小心和不确定,
“侯爷,末将把薛公子接出府衙,就先行带着薛公子回来,免得节外生枝,而后让暗卫的人盯着吴士起的宅院和兵马司衙门,看看有没有别的事,没想到夜里暗卫的人就回来报告,衙门那边在末将走后,就有人出了衙门去了吴家老大的家,到了夜里才回去,此间有人来回出府传信。
暗卫分人跟着,竟然跟到了醉仙楼见一个人,只是此人颇为小心,送了信就回去了,末将怕打草惊蛇,就让暗卫先盯着。”
“那倒是有意思,此事你办的稳妥,想办法探探那醉仙楼见的是何人,实在不行,去找皇城司的沈宝安,让他去查,今日你先准备着一套新的家具,还有各种屋内的用品,派人送到贾家,抬到玉儿院里,今日就办。”
“是,侯爷。”
张瑾瑜也知道能让吴家的人小心对待,必然身份不简单,只能慢慢探查,不过,应该没多大的事,都是皇亲国戚了,还能图啥,除非.
见到宁边走远,看了眼前面的院子,缓步走了过去,一路上遇到小厮丫鬟,尽皆行礼,
到了东云楼,
开门进了屋,
绕过了隔档,就进了内堂,
却见到堂内设了一个桌子,有一人坐在那胡吃海塞,好似几日没吃饭一样,仔细一看不是薛蟠是谁。
披头散发,紫色的骚包的袍子也破了,薛蟠脸上还是淤青一片,坐在那大口吃着包子,喝着侯府的胡辣汤,满脸的舒爽之感,一抬头见到了张瑾瑜来此,急忙咽下卡在喉咙的食物,站起来有些害怕的请安,
“见过侯爷。”
局促的样子像是换了一个人,再仔细一看,除了脸上有些淤青,身上应该也不爽利,挨揍怕是被打的不轻,也是给他个教训。
“坐吧,伱先吃饭。”
“是,侯爷。”
薛蟠也没客气,阁楼内暖洋洋的,甚是舒服,一屁股拍坐在地上,拿起汤碗喝了起来,吸溜着嘴,也不知道是辣的,还是烫的,旁若无人。
张瑾瑜也没管他,此人说精明也精明,说愣也傻,倒不是贾赦那样,阴毒,往右边走廊走去,绕了一处拐角,进了东屋,里面早就座无虚席。
围着桌子一起吃着饭,秦可卿坐在母亲右边,薛姨妈坐在左边,然后虽说有说有笑,可是薛姨妈的眼睛红了,明显是哭过。
薛姨妈见到正主进来,也是忍着抽泣想给张瑾瑜请安,到被王夫人一把拉住,
“此事,老身给你记着了,蟠儿出来就是好的,至于那些事自有瑾瑜去帮你出气,坐,喝点汤。”
“嗯,妹妹,还是给你添麻烦了,虽然蟠儿浑了点,可是还是好孩子,你也知道小时候他多么听话,自从老爷去了,我又疏于管教,如今才成了这样,可是兵马司那些人太欺负人了,侯爷,你说是不是。”
薛姨妈难过的抹了下眼泪,薛宝钗也是紧紧咬着嘴唇,倒显得可爱,一旁的秦可卿倒是劝慰道,
“薛姨妈,兵马司的人确实做的不对,此事或许另有隐情,京城可不比江南,毕竟京城重地还需要从长计议。”
秦可卿怕薛姨妈这个急性子,倒是提点了一下。
薛姨妈必然听明白,又是流泪,张瑾瑜倒也在薛宝钗身边,扯了椅子坐下,然后从桌上拿了包子就咬了一口,还端过薛宝钗不知是喝没喝过汤碗喝了起来,惹得宝钗面色羞红,低头不语。
“薛姨妈不要着急,此事本侯记在心里,不过还真的如可卿所言,内里不是冲着你们去的。”
王夫人拿着手帕给薛姨妈擦着泪水,疑惑问道,
“不是冲着薛家,难道还有别人?”
张瑾瑜点了下头,
“母亲说的没错,西城兵马司的同知吴士起,吴大人可是宫里吴贵妃的娘家人,所以此事谋后而定,再者吴家的意思还没摸透,怕打草惊蛇,冲着谁还不明了。”
此言一出,
还在抽泣的薛姨妈,登时就是止住了哭声,不可思议的看了过去,宫里的吴贵妃,那不就皇亲国戚了吗,怎么会这样,薛姨妈虽然有些事做的糊涂,可毕竟是高门大户王家出身,又是金陵薛家的当家主母,世面还是见过的,所以立刻察觉不妥。
小心的想了一下,薛家和侯府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如果真的是有什么阴谋必然是冲着王家王子腾或者贾家去的,再也坐不住,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