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孟行止而言,进退两难。
溶月仍小声啜泣着,含着泪光的眼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够怜悯她几分。
在场的人都清楚,孟行止要想保全自身,溶月就必须跟陈氏离开。
溶月,他保不住。
孟行止沉默片刻,语重心长地对溶月说道:“你也听到了,二爷对你一心一意,若你能好生伺候二爷,也能当个主子,你今日便收拾了东西,去吧。”
“侯爷……”
溶月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一双美眸中溢满晶莹剔透的眼泪,说顺着白皙如玉的脸颊悄然滑落。
“去吧。”孟行止早已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平静无澜地看向溶月,清冷的眼睛里看不到半分波澜。
如此坦然,竟看不出他有半分不舍和挽留。
陈氏本想给孟行止添堵,却发现他好像迫不及待想要把溶月送走,如同送走一个大麻烦。
这个念头让陈氏心里很不舒服。
但转念一想,溶月可是孟行止唯一的通房丫鬟,今日被她带走,成了孟行易的妾,对孟行止也是一种羞辱。
想到这儿,陈氏脸色缓和了几分,转头看向溶月时,面上带着几分伪善的笑,说道:“溶月你放心,易儿绝不会亏待你的。”
溶月的小脸惨白如纸,在对上陈氏笑吟吟的目光时,也只轻轻勾起嘴角,笑得极为牵强。
“来人,为溶月收拾行李,搬到易儿的院子去,从此以后,就不用再回来了。”
陈氏趾高气扬地开口。
许是孟行止近日受到太多打压,不似从前春风得意,陈氏都没有察觉到,今日之事似乎太过容易。
而溶月抱着她的小包袱,郑重其事地跪在孟行止床榻前,行了一礼,轻声道:“奴婢告退。”
随即她就跟着陈氏,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孟行止的庭院。
偌大的卧房中,只剩下孟行止和陈慷夫妻二人。
陈慷目光晦暗不明地盯着孟行止,沉默良久才说道:“长宁侯心胸宽广,果然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孟行止轻笑一声,幽冷的目光落在了陈慷身上,还带着几分凌厉:“这不就是陈家想看到的吗?”
事已至此,陈慷已无话可说,带着妻子秦氏大步流星地离开长宁侯府。
另一边。
溶月谨小慎微地跟着陈氏来到孟行易的院子,尚未开口,便听到卧房里传来男女喘息暧昧的声音。
陈氏闻言,脸上的洋洋得意瞬间烟消云散,恨不得直接冲进去,将趴在孟行易身上的女人拖出来杖毙。
可她须得顾及孟行易的颜面,以免孟行易跟她彻底离心。
想到这里,陈氏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溶月,眼神中多了几分狠厉,道:“如今你就是易儿院子里的人了,我会挑个良辰吉日,也好给易儿冲冲喜,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伺候好易儿,别让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靠近他,明白吗?”
“奴婢明白了。”溶月眼眶红红的,被陈氏一说,便怯生生地低下头,声音又绵又软。
陈氏今日也算是羞辱了孟行止一通,心中舒服多了,看到溶月时,脸色也缓和了几分,暂时没有为难她的打算。
溶月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等待陈氏离开孟行易的庭院。
不知过了多久,卧房里那些暧昧不清的声音终于停下了。
娇媚动人的黄莺扯着破碎不堪的衣裳,笑意吟吟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