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爷娶了她之后,又相继纳了三个小妾,皆在孕期被她以各种借口除去,个个死不瞑目。
如今,满京城都说,陈二爷娶了个会赚钱的悍妇,有钱花不出去。
眼下陈二夫人前来,怕是别有用心。
对上孟行止压迫性的目光,陈二夫人心底也生出几分不安,脸上却没显露半分。
她勾唇一笑,道:“我是受了公婆之命,特意来照顾行易的。”
“他过去是个混不吝,不懂事,如今他母亲去世,他没了双腿,若没个长辈从旁指点,恐怕要被某些人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说罢,陈二夫人便反客为主,笑吟吟地坐在孟行止身旁,道:“许嬷嬷做了何事,惹得长宁侯如此生气。”
长风当即说道:“许嬷嬷心怀不轨,让丫鬟佩儿给老夫人和二爷下毒。”
“哦?”
陈二夫人挑眉,狭长的丹凤眼中,掠过一抹凌厉之色。
“许嬷嬷,可有此事?”
微微上扬的音调,带着几分冷意。
“你可是陈家的老人了,丈夫孩子,都在我陈家伺候,你为何要对二爷下手,嗯?”
染着大红豆蔻的指甲轻轻从雪白的手背上划过,威胁,不言而喻。
许嬷嬷对上陈二夫人含笑的眼神,心底最后一丝挣扎的希望都彻底破灭。
早知今日,她就不该听从孟行易的吩咐,假意对他和老夫人下毒。
如今东窗事发,想要保住她家中人的性命,唯有她死。
思及此处,许嬷嬷决绝地站起身来,义无反顾地撞向台阶。
溶月僵硬地跪在雪地之中,眼睁睁地看着许嬷嬷死在眼前。
温热的鲜血溅在她惨白的小脸上,顷刻间,便被风雪覆盖,只剩下一点猩红。
陈二夫人见状,啧了一声,轻声道:“真晦气,将她拖下去,剁了喂狗,也好安抚长宁侯的一片孝心。”
话音未落,陈二夫人便似笑非笑地睨了孟行止一眼,眸中尽是得意之色。
幸而孟行易派人往陈家送了信,她来得及时,否则被孟行止从许嬷嬷口中撬出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于陈家而言,可是大大的不利。
见孟行止面无表情地坐着,并未言语,陈二夫人脸上的笑容愈发放肆,道:“罪魁祸首已死,长宁侯可还满意?”
“自自然满意。”孟行止扫了眼佩儿,那丫鬟心思不纯,能轻易被许嬷嬷收买,自然也能被别人收买。
留下只会是祸患。
他眸光掠过一抹杀意,长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就把佩儿带下去,斩草除根。
偌大的庭院里,就剩下溶月和李嬷嬷还跪在雪地之中。
“都散了。”孟行止冷着脸发话。
下一刻,便大步流星地来到溶月跟前,声音冰冷骇人:“要在祖母院中伺候,还是跟本侯回去?”
跪在地上的人儿垂首,毫无动静,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他心底生出几分自嘲来。
或许在祖母身边,更方便她为姐报仇,才不愿意跟他回去吧。
当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就当他白养了这么久。
孟行止压下心底不悦,抬脚就要从她身边走过。
可一只苍白冰冷的小手骤然抓住他温热干燥的手掌。
寒意顺着手心,迅速蔓延而上。
饶是孟行止穿着厚厚的衣裳,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