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郎将说道:「但我对殿下也不是那么熟,毕竟殿下很早就离了神都,去到浣剑斋,我来镇守磐门却没几年。」
陈锦瑟说道:「那现在就是真正认识了。」
何郎将打量几眼,说道:「看来殿下在浣剑斋习得真传,居然也是澡雪巅峰修士,大隋年轻一辈,是能排得上名次的,我此前竟毫不知情,果然还是消息闭塞了些。」
陈锦瑟说道:「虽是澡雪巅峰,但同境里亦有强弱,我不敌韩偃,也不如何郎将啊,终究没有站在大隋年轻一辈最顶尖的层面。」
近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事,陈锦瑟的心里也有了些变化。
他很坦然说出不如别人。
何郎将轻笑道:「我这人惫懒,肯定会被越来越多的人给超越。」
陈锦瑟说道:「抛开姜望这家伙,以何郎将过往来看,纵然每日里只顾着玩乐,旁人想超越你,恐怕也没那么简单,毕竟传闻说,何郎将睡觉都有可能修为增进。」
何郎将挠头说道:「虽说也算事实,但那都是以前了,若不刻苦修行,怎可能再轻而易举入得神阙,不然我都得怀疑自己是不是人了。」
「反正我觉得,自己刻苦修行的概率很低,所以也就代表着,我的修为就到这儿了,晋升不了更高的境界,没有什么遗憾不遗憾,谁让我就是这样的人呢。」
陈锦瑟有些讶然道:「何郎将倒是个妙人。」
姜望忽然道:「我懂了。」
何郎将转眸,问道:「如何?是否被人动了手脚?」
姜望摇头说道:「没有被动手脚。」
何郎将诧异道:「是我真误会那些菩提修士了?」
陈锦瑟蹙眉道:「林澄知昏倒会不会......」
姜望看了他一眼,说道:「根据刚才何郎将的说法,依照时辰来看,的确是剑神前辈出事的时候,两人是亲兄弟,冥冥中有些感觉,倒是确有可能。」
何郎将不解道:「你们在说什么?林剑神出什么事了?」
陈锦瑟迟疑片刻,把事一说,何郎将震惊道:「原来此前一直震颤,是林剑神与裴静石在虚空一战?如此说来,林澄知心有所感,忽然昏厥,也能说得通了。」
姜望说道:「但他始终昏迷不醒的原因,并不全在这儿。」
何郎将道:「此话何解?」
姜望说道:「我从他的黄庭里,看到了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是剑神前辈的剑意,或者说是真意,应是剑神前辈陨落时赠予他,这才是让他昏迷不醒的原因。」
何郎将感叹道:「林前辈他们兄弟俩真是感情深厚,只是可惜了林剑神,当初林剑神传话过来,让我接应林澄知前辈,现在看来,是故意要把林澄知前辈给支开啊。」
陈锦瑟为难道:「林澄知前辈纵有所感,估计也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若等他醒来,我们该怎么说呢?」
姜望说道:「他见着黄庭里的真意,自会清楚,无需我们多言,只怕他会做傻事,或许这也是剑神前辈出剑后,仍有迟疑的原因,他会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林澄知前辈。」
陈锦瑟皱眉道:「如是这般,林澄知前辈若执意报仇,岂非又成了下一个剑神前辈?」
姜望沉默片刻,说道:「剑神真意会给出答案,我们现在想这些没有用,但此刻必须好生照看着林澄知前辈,等他自己醒过来,其间不容出现任何意外。」
何郎将说道:「交给我吧,正好也能偷个懒,你来都来了,就帮忙盯着点,此事既是误会,故意拖时间把菩提僧人看押在庭院,也拖不了太久,希望神都旨意能尽快过来。」
姜望说道:「虽然林澄知前辈昏厥的事与他们无关,但依你之言,那个晦玄也未必是无辜的,他或许的确凑巧碰见林澄知前辈昏迷,不代表他后面没想趁机做些什么。」
何郎将问道:「可林澄知前辈并未被动手脚不是么?」
姜望说道:「有剑神前辈的真意在,且前辈陨落时,纵未破境,力量也攀升至极高的层面,其真意亦更非往日能比,哪是轻易能攻破的,没动手脚,只是做不到,不代表没有做。」
何郎将回想此事,说道:「晦玄说是把林澄知前辈带走想救人,后我赶过去,他们又将人送回,的确不值得相信,而且我观那个晦玄的眼神不对劲,似乎很想直接动手。」
「如今看来,他是想对林澄知前辈做些什么,没有成功,闻听我赶过去,才编了谎言,要把自己择出去,不给我对他们下死手的机会,这些菩提僧人,倒是虚伪得很啊。」
有甲士忽然跑入营帐,禀报道:「将军,晦玄来了。」
何郎将挑眉。
出了营帐,有一队甲士领着晦玄出现。
为首的甲士上前说明情况。
何郎将了然。
姜望与陈锦瑟随之走出营帐。
见晦玄很年轻,但看着应该比有玄的年岁大些。
且晦玄的目光晦涩,是个经历很多事的人,不似有玄那般单纯。
姜望在打量对方的时候,晦玄也注意到了他们。
他双手合十朝着何郎将见礼,又面朝向姜望,说道:「这位是姜先生吧。」
姜望说道:「我之前去过婆娑,也去过菩提寺,但并未见过你。」
晦玄说道:「我一直跟随净禅大师在西覃境内行走,常年都不在菩提寺内,只是此次入隋传法前,我回到菩提寺,见到了有玄,从他那里得知了些姜先生的事。」
姜望说道:「上回入隋传法的是有玄,他确实只为传法,甚至还会救助隋人,帮着降妖除魔,这一次,他没来,来的是你,再有佛陀临世,想是你们传法的目的也不同了。」
「当然,你们始终都想着弘扬佛法,这本身没有问题,但借着传法,做些别的事,甚至害人性命,就说不过去了。」
晦玄笑道:「姜先生是说林澄知的事?这里面有误会,我此来也是想探明,他是否真的仍在昏迷,而不是何郎将借此构陷。」
何郎将刚想说什么,姜望抬手,看着晦玄说道:「想看,那就来看。」
几人入得营帐。
晦玄盯着榻上的林澄知,很快眉头轻皱,随即想再近些,陈锦瑟直接拔剑拦截,冷声道:「站在这里足以看清楚,林澄知昏迷不醒,做不得假,你还是想想该怎么解释吧。」
晦玄喃喃道:「不可能啊......」
他不敢相信林澄知是真的还在昏迷着。
虽然来得时候有想到这种可能性,但摆在眼前,又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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