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你这是怎么了?”润喜被姜青芷的神色吓到了,想要安抚又不敢伸手。
姜青芷跌坐在那儿,失神了许久,才哑然:“他,他怎么会是百炼钢呢?”
润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小声的回道:“宋姑娘就是这么一说,许,许就不是呢,大娘子,你要不先喝口茶,缓一缓?”
这里的动静动静了竹枝她们。
几个大丫头纷纷探出身子,以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润喜轻轻挥手,阻止她们进来,自己蹲在那儿将碎瓷片都收拾了,交给香兰。
“去,煮碗安神茶来。”
香兰吓到了,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哪句话了,闷闷的应着,走到廊下的小灶那儿烧水,不敢再说话。
其他人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更是谨言慎行,不敢吱声。
姜青芷孤身独坐在藤椅中,纤瘦的身姿笼罩在烛影之下,显得孤寂凉薄。
许久,许久,她才缓缓的收回一点心神,揉着太阳穴。
“香兰呢?”
“哎,在呢,大娘子,在这,”香兰拿着小蒲扇,急匆匆的跑回来,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大娘子是要喝茶吗?”
姜青芷拧着黛眉,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唇瓣翕张了几次,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低声叮嘱。
“关于你刚才和我说的事情,谁都不要提起,就当你什么都没听到。”
“是,明白。”香兰连声答应着。
就冲姜青芷刚才那样的神色反应,让她在外面乱说,她都不敢说。
姜青芷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润喜过来:“大娘子……”
“你也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姜青芷拒绝了润喜的伺候,让所有人都出去,而她依旧孤身坐在灯影下出神。
“百炼钢!百炼钢!”
“可笑啊!”
“他竟然是百炼钢!”
“师父……门先生!”
“百炼钢!”
“……”
她一会呢喃自语,一会自嘲的笑上两声,眼底的碎影随着烛光跳动。
而今夜。
有心事的人注定不止她一个。
宜宾堂。
霜儿掀开门帘,端着煮好的银耳羹走到正屋,小心翼翼道:“姨娘,我刚做好的夜宵,要不……您吃一口?”
金镶玉坐在灯下,眼睛红红的,直勾勾的盯着烛花出神。
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清晰的照出了滚落的泪珠。
她无措,求助的看向站在一侧的蕊花。
蕊花则是冲她摇摇头。
她也没法子。
自从周煊元与盛禧悦出事以来,她的脸色就很不好,那个时候,小世子还会过来哄劝她,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变着法让她吃东西。
可是自从小世子和盛家姑娘的婚事定下以后,她和小世子之间就经常性的争吵,小世子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哄着她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金镶玉便不怎么思饮食,还经常以泪洗面。
可又怎么样呢?
小世子不还是纳了盛家七姑娘入门?
霜儿无奈的轻叹一声:“姨娘,您这是何苦呢?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您何必苦着自己呢?”
“是呀,不管怎么说,您还有小公子和二姑娘,有他们在,您也得吃点东西啊!”蕊花也低声劝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