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执知晓张霁的性子,外人看着古怪,胡人觉他暴虐,实际内向又不善言辞,平素赏他个什么东西,都连写三道奏折从凉州递到长安。
“长云,既然王妃送你,便拿着吧。”
听魏王发话,张霁才恭恭敬敬收下,用膳时也甚少说话,虞听晚想起郑绥,问及她近况,张霁突然话多了起来。
“阿绥提及过王妃,说极其聪慧,诗文写的很漂亮。”
郑绥当时用了不少词,但太文绉绉,张霁记不清楚。
裴执嘴角弧度不变,眼底倒是多了几分笑意,颔首道:“所言不假。”
张霁用过膳后,便急着走,说是郑绥快生了,他和张玉书辞别后,便赶回凉州。
当夜,虞听晚沐浴后,瞧见榻旁矮几上有盘石蜜。
“张霁从凉州带来的。”裴执一身寝衣,坐在榻边,将她揽在怀里,塞了一块到她嘴里。
“味道如何?”
虞听晚想起身,却被按住,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她见裴执半天不说话,心里越来越慌,直到石蜜在口中融化,甘甜味道还残存,他忽然低下头,唇舌交缠如饮醴泉,手指熟练地将她腰带解下,并未和往常一样抛在一边,而是缠住她眼睛。
她眼前一片模糊,耳边呼吸声和心跳声愈发剧烈,每一下的感觉都更加清晰,想将眼前束缚拿走,纤细手腕早已被牢牢钉住。
虞听晚意识模糊,只觉得嘴唇应当是破了,她第一次讨厌石蜜这种东西,不记得裴执给她喂了多少,只觉得最后那块有些不大一样。
也是甜的,但有些泛酸,比先前那几块小些。
她想,说不定是凉州路远,送来的路上坏了,或是她唇舌已经麻木,尝不出原本味道了。
腰带被摘下,裴执扶着眼前软若柳枝的腰,长发垂散在她胸前,和她的头发缠在一起,语气餍足懒散,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有种隐秘欲望得到满足后的快意。
“晚晚,往后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能感受到。”
虞听晚闭着眼睛,脸色泛红,伏在他怀里动也未动一下,全然没听见他说什么。
裴执也晓得她现下毫无知觉,才敢这样光明正大说出口。
他看了眼放在榻边矮柜里的金镯子,打算明日命人将它扔了。
相比相思引,还是断魂绳更贴切,他握住那只柔软的手,慢慢贴近心口,既然有根看不见的绳子时时刻刻将他们拴在一起,何必用碍眼的金链子。
还是世子时,裴执见识过这东西的厉害,那会他俘虏了一位北胡将军。
那位将军是单于的弟弟,被囚禁后越狱,带着一部分军队叛逃,正巧撞上魏军。
裴执本打算亲自审他,看能不能套出些王庭情报,谁料还没动刑,夜色刚至,他就在地上打着滚说胡话。
他觉得奇怪,特意查了一番,才晓得为何,当下毫不犹豫命人继续用酷刑,终于撬开他的嘴。
看来这相思引也没那么厉害,至少比不上斩龙卫用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