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越来越大,很快吞没一张薄薄的纸,“另外你儿子好像是耍朋友了。”
姜黄难得嘴角带出一丝笑意,“要按照你的脾气还敢早恋,肯定拳脚过去了,不过我觉得挺好,只是不知道姑娘家是哪个,我想什么时候去看看,再拍一张照片到时给你们把把关。”
“说到小芋谈对象,”姜黄望着女人的照片,“小珠啊,在小芋刚出生还在那会儿,不是和老谷家说的娃娃亲,让小芋和小合长大后在一块,我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小合越来越标志,性格也好,他们还是同桌,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最后在一起,这个事情我可管不了啊,得要两个孩子都愿意。”
“也多亏了小合,”姜黄犹豫了下说道,“陪着小芋一起读了小学、初中,还有现在的高中,最难的那会儿是小合陪着小芋几乎是寸步不离过来的……”
说着又沉默下去,“小芋上上个月又回了老房,我一直以为这么久了,他应该慢慢淡忘了……直到我看了眼日历,农历十月初十,当年老房子打地基的日子,那会儿他才不到三岁,竟然也还记得。”
“哎,”姜黄轻轻叹了口气,“流淌在血液里的真的很玄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十二年了吧,我还没听他叫我一声‘爸’,也就是一两岁时逗他叫过,大虎,你说你也不托托梦,让他认下我,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听见。”
“不过也还好,”姜黄伸出手把放着照片匣子一圈灰尘抹掉,“记得刚把他接过来那几年,他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你知道我也不擅长和孩子沟通,一年下来说不了几句话,除了问下学习,但他学习也不用让人操心,那会儿想找个话题都找不到。”
“倒是近两年,”姜黄凝望着男人照片,“应该是渐渐习惯了吧,偶尔我们爷俩还能说上几句话,虽然也很短,至少不单单是学习方面了,问起学校里的事,他也会和我聊一聊,也足够了。”
“对了,”姜黄想起说道,“小芋马上要高考了,昨天他问我是在国内读还是去国外,这么多年我差不多攒了有40多万,不知道供得上不?不行的话还可以把房子卖了,应该够了,我想既然孩子大了,尊重他的想法,想出国念书咱们就出去,成绩那么好,在国内可能耽搁了,你们两口子说呢?”
“大虎,”姜黄用手指划过男人照片,“我也马上六十该退了,办完手上一件棘手的案子准备走流程了,以后时间多了经常过来看看你们。”
这时有人进来,姜黄扭头瞥了一眼,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步履蹒跚,还未走到已是悲痛欲绝。
“大虎,小珠,”姜黄稍微退后一步,“我该走了,还要去下一个地儿,等我退休了到时再来。”
说着转身朝屋子外走去,路过默默留着泪的老两口,心不由缩紧,一晃而过的照片上是一个看着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
世上的难事,莫过于那几样,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很难感同身受。
姜黄拉紧衣领,从不远处禅房传来的微微木鱼声中,朝着来时的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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