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挺拔,随风轻舞,簌簌摇曳淡雅之声。
宁奉哲静坐观景,思深忧远,研精竭虑,周密谋划全局。
文嘉急匆匆跑来,焦灼不安,打断公子思绪。
“启禀公子,三姑娘撑不住,饿得直哭,这该如何是好?”
一听溪儿出事,宁奉哲下意识离开座位,脚步迫切,近前两步。
“我不是让你,把我的月例,分一半给溪儿吗?”
文嘉牵挂卧房情况,手足无措,紧张不已。
“前些日,柳姨娘月例之计结束,公子便有吩咐,自己月例,一分为二,公子忘了?”
“奈何,三姑娘所需吃食,日渐增多,公子一半月例,已经不够她用。”
宁奉哲速即决定。
“把剩下一半,也给她。”
文嘉瞳仁一震,满是错愕。
“啊?”
“那公子吃什么?”
宁奉哲若无其事,不以为意。
“我饿几天,不碍事。”
文嘉连连摇头,忧虑更甚。
“公子贵体,岂可有损?此事万万不可,请公子三思。”
宁奉哲毫不动摇,矜肃催促。
“照顾溪儿,最为紧要,你不必多言,照我说的去做。”
文嘉稍作思索,立即有了主意。
“不如这样,奴才月例,分给公子一半,望公子不弃。”
宁奉哲果断拒绝。
“你的月例,本就不多,自己留着吧,不用管我。”
文嘉面色,纠结几分为难。
“可是……公子贵体……”
宁奉哲决心已下,不愿改变,再次催促。
“别叫溪儿哭得太久,你快去准备吃食,我去安抚她。”
文嘉苦恼一应。
“是。”
两人分头行动,宁奉哲三步并作两步,去往隔壁卧房,照看溪儿。
文嘉雷厉风行,没一会儿,便就端着吃食,星火赶回。
“禀言公子,饭菜温乎正好,祈请三姑娘用饭。”
宁奉哲顾不上回话,着急忙慌,接过碗勺。
凑近闻到饭香,宁云溪立马止哭,小嘴吧唧,示意喂饭,学语咿呀,可爱至极。
“哥……哥……”
宁奉哲见状,扶额无奈,哭笑不得。
“你呀,真是个小馋猫。”
说着,他拿起勺子,开始喂饭。
见溪儿吃得津津有味,他情不自禁,欣慰而笑。
文嘉得闲,又作劝言。
“公子,奴才听家人说,总角九龄之年,不能挨饿,或留病根,长大以后,极难复原。”
“请恕奴才自作主张,留下公子一部分月例,供给公子玉食。”
宁奉哲还是拒绝。
“就算留着,我也不吃。”
“我意已决,你莫再劝。”
文嘉怅惘低头。
“是。”
宁奉哲心系计策,随即发问。
“母亲行踪何如,今日安在?”
文嘉后知后觉一惊,专注三姑娘,差点浑忘这件大事。
“对了。”
“夫人午时,拜访穆府。”
“探子来报,穆侯爷等人在府,今日并未出门,应是特意等候,与夫人共聚用饭。”
时机巧妙,宁奉哲闻言一喜。
“极好,施计同时,我顺便蹭一顿饭。”
文嘉跟着一笑。
“是也是也。”
“奴才实在愚钝,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