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端茶上来,将一盏热茶和两盘点心放在沈秀面前。
戚珍珍道:“你尝尝这点心,这原来是宫里的方子。”
当初陆家得势时,连御膳房的点心方子都能弄出来,如今却被谢家欺压,两相一对比,戚珍珍就不由得生出无限感慨,忍不住叹了口气。
沈秀刚咬了口点心,就听戚珍珍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戚珍珍感慨什么,不好多问,只捡了无关要紧的话题来说:“你们家好好的怎么要卖田庄了?”
戚珍珍道:“我公婆想给小叔子谋个好一点的差事。要是放在往年,只需说两句话的事情,如今今非昔比,只好花钱来找人帮忙了。”
沈秀知道陆家败落的事,但没想到败落的这么快,竟然要靠卖田庄才能凑齐银子疏通人脉。
戚珍珍也不瞒她,将谢家为难他们的事一一告诉给沈秀。
“谢家如今势大,无人敢得罪他家。因此这些日子一个买主也没有。”
戚珍珍将真相讲出来,也是委婉的劝说沈秀,这庄子买了就相当于得罪谢家了。
沈秀果真犹豫了一下,她不怕陆家坐地起价,毕竟那田庄确实不错。可是如果买庄子要得罪谢家的话,确实有点得不偿失。
她想了想,并没有把话说死,只说要回去考虑一下。
卫宴知道沈秀要买庄子的事,晚上回来便主动问及此事。
沈秀道:“快别提了,这事我正犯难呢!”说着把谢家为难陆家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这田庄还要不要买呢?”
卫宴道:“当然要买。如今这京城,恐怕只有我们家会买这田庄了。”当然不怕谢家的勋贵人家还是有几个的,只是他们又不会在这个时候买田庄。
沈秀道:“难道你不怕会得罪谢家吗?”
卫宴道:“得罪就得罪了,而且认真说起来,谢家在这事上做的确实不地道。既然他做的不地道,那我们为什么要让着他。”
从前卫宴因为种种形势,不得不逼着自己权衡利弊。
可是如今他却再也不想束手束脚的行事了。
沈秀本来就中意那田庄,既然卫宴不怕得罪谢家,她也就没了顾忌,再次找上戚珍珍,然后以很合适的价格把田庄买了下来。
谢家原本想占一个便宜,哪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沈夫人。
他们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于是很快就在谢太后面前告了卫宴一状。
当然告状的时候,他们瞒下了欺压陆家的事,反而诬陷卫宴仗着是礼部尚书,就威逼他们谢家的人。
谢太后如今已经不理朝政了,但是也知道卫宴在永安帝的心里不一般。
她慢悠悠道:“你们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这个卫大人。要知道在皇帝面前,哀家的话都不及这个人的话好使。”
谢家人道:“可太后您毕竟是皇上的生母,怎么能任由一个外臣排在您的前面。再说,我们的面子丢了不要紧,可是卫宴打的却是太后您的脸面啊!”
“谁不知道谢家是您的母家,卫宴这么不给谢家面子,也就是不给太后面子啊!”
谢太后本来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是被谢家人这么一挑拨,也觉得卫宴做的有些过了。
她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哀家知道了,你们都先回去吧!”
谢家人走后,谢太后便去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