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之中,礼部的工作是最清贵的,但清贵不等于清闲。
自从卫宴当了这个礼部尚书,便开始早出晚归。
明年二月份就是三年一次的会试,如无意外的话,卫宴就是这次会试的主考官。
第一次要主持会试,卫宴要忙的事情当然很多。
而有时候永安帝遇到难题,也会召他进宫。
相较卫宴的忙碌,沈秀就清闲得多了。
前几个月,因为卫府与皇上的关系,沈秀每天都能接到一张请帖,不是请她赴喜宴就是茶会。
沈秀去的多了,也觉得有些烦,如今天气寒冷,她便把那些帖子都推了。
只是其他人的帖子能推,谢夫人请她赏梅的帖子就不好推了。
谢夫人前几天得了几盆开得正好的梅花,便请了几个相熟的夫人过来赏梅。
沈秀去了趟谢府,临走的时候,不仅得了一盆开得正好的梅花,还有好些新鲜的鹿肉。
马车内燃着炭盆,沈秀在席间多喝了几杯酒,被这热气一熏,便有些昏昏欲睡。
只是她刚进入梦乡,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沈秀没有提防,头一下子磕到了车壁上。
这下子,她直接醒了过来。
好在车夫赶车的技术很好,她只是被轻轻磕了一下,便不让知月去看碰到了哪,只问车夫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车夫不会突然把车停下来。
“夫人,有两个人突然从角落里冲了过来,我怕马踩到他们,所以才把车停了下来。”
沈秀以为是路过的行人,哪知道外面的两人却跪在了马车前面,口口声声说是要见她。
这次出来,沈秀没带秦娘子,她不敢贸然下车,只让随行的家丁先把这两人带回去再说。
回到石桥胡同,沈秀却没亲自出面,只让秦娘子去见他们。
她自己换下了出门的衣裳,又喝了一盏热茶,没多会儿,秦娘子便来复命了。
“夫人,这两人来自槐安县,都是一位举人老爷的家仆,那位举人老爷生了重病,把盘缠花得差不多了。这两个家仆没办法,只好来求大人。哪知道大人整日早出晚归,他们根本找不到人,所以才找上了夫人。”
原来是这样,既然是槐安县的人,那么肯定是要帮忙的。
沈秀让人去把相熟的大夫请过来为这位举人老爷诊治,又封了二百两银子给他们。
当晚卫宴回来,沈秀便跟他说起这事,“幸好这位举人有两个忠心的家仆,知道来找我们帮忙,不然花光了银子,迟早要被客栈的人赶走。”
卫宴一时没有说话,只盯着桌上的鹿肉羹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秀还以为他要吃鹿肉,给他夹了一块鹿肉,“你每天要做那么多事,是该吃些鹿肉补补。”
卫宴这才回过神,本来想婉拒那鹿肉的,不过夹都夹来了,他只能像吃药一样把这鹿肉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