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来的猝不及防。
皇城内屋檐边的雨水如柱般落下。
宫内的石阶路上,却跪着一人。
整个身子都已经湿透了,雨水从他的睫毛往下直灌入他的眼睛,明明生疼,他却强忍着。
“闲王殿下,快起来吧,陛下说了不见你。”张总管撑着一把伞走了过来,焦急道。
寥应清却纹丝不动,任雨水瓢泼,灌进他的衣领。
明明已经冷的直打颤,却愣是一声不吭。
“殿下,你这样…糟践自己…如何是好?”
张总管急道,“陛下歇在了兰贵人的宫里,你就是把膝盖磕破了,也是无用啊。”
“张总管,雨大,你快些进去吧,我就在这里等。”
寥应清强撑着提着口气,道。
“如今,楚妃娘娘不在了,谁还能题你奔走,心疼你啊!”
张总管嘴里这么说,人却将伞留了下来,自顾自的进了兰香苑。
“多谢。”寥应清已经冻的意识有些模糊,但心里还是多谢道。
现在还记得楚妃的还有几人?
兰香苑里,穆兰正点着熏香。
雍帝闭目嗅了嗅,道,“这味道可是侍香新做的?”
“陛下,是臣妾看您日夜操劳,特意做的安神香,若您不喜欢,臣妾这就让人换了去。”
雍帝却道,“是你做的,那便用着吧,侍香做的香,朕也早就厌了。”
穆兰不动声色一笑,道,“那便先用着,等过些日子,臣妾再添些旁的,换换味道。”
雍帝正欲一把拉过穆兰温存,张总管却没有眼力见的走了进来,跪伏在地上道,“天凉又逢大雨,闲王殿下这样下去,怕是要不行了。”
听见了闲王的名字,雍帝的脸兀自一沉,道,“他爱跪就让他跪着,跪死了,直接送葬,也省了朕的心。”
穆兰适时的为雍帝舒背,道,“何必生这样大的火,到底是骨肉至亲。”
“骨肉至亲?他有没有把朕当作他的骨肉至亲?”雍帝冷声道,
“他这是要逼朕!逼朕同意他娶了容晚。”
“他做梦!”
雍帝一怒,竟咳嗽了起来,脸上泛着一层粉光。
穆兰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张总管的目光,柔声道,“父子哪里有隔夜仇的,有什么话说开了才是啊。”
雍帝沉而不发话。
许久,门外传来了喧哗声,原来是寥应清昏倒了。
雍帝摆袖道,“都是来讨债的。”
“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