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雍帝仍未醒。
左相暂代职责,所有人都在等消息。
也包括容晚。
朝野中,诡异的安静。
唯独太医院,被一岔一岔借故看病,实业打探消息的人,给忙的上蹿下跳。
但这些与容府无关。
邱老夫人看着管家和四位嫂嫂不断的送进来的各式各样的行头,满意的笑着,道,“请柬都送出去了吗?”
“都送了,哪里敢怠慢。”
邱老夫人笑着道,“这件款式还是素了些,让人换一件来。”
“是,是,老夫人。”
容家上下,忙着容晚的及笄礼不亦乐乎,根本无心关心雍帝是死是活。
但牢狱里,李家却好像嗅到了机会。
李茂被押解回京,至今没有被宣判,整日的被拘押在暗无天日的沼狱中,人也瘦脱了相。
李山虽被连累罢免了官职,但偶尔来探望一二的情面,还是能用银钱使得上的。
今日李山照旧提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一进牢狱,便见李茂紧紧的抓着栏杆,一双眼睛瞪大的望着他,道,“父亲,我和你说的事,你办了没?”
“眼下正是机会到了!”
李山看向了左右,见无人注意到这里,随即极快的点了头,道,“我儿,快些吃,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李茂用力的点头,第一次将饭盒中的菜一扫而光,眼睛里难得的冒出了光,道,“天不绝我李家。”
而另一边,
简王在宫闱中不断的踱步,他在等。
太医提着盒走了出来,他快步上前,接过盒子,道,“如何了?”
却见太医摇了摇头,叹了气,道,“怕还要些时日。”
雍帝的昏迷一连持续了三日,朝野的人再也坐不住了。
立储的风声越呼越响。
甚至都逼到左相面前。
“老夫也无法揣测圣意,且等陛下醒来再议。”
但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怎么也按不下去。
越来越多的危言耸听,几乎淹没了朝野。
寥应清则一直置身其中。
在风口浪尖的他,却没有像其他两位兄长,门槛被踏破。
三日的时间,门可罗雀。
他却不恼,反而一直居在府中,似乎对皇家的事,不上心的模样。
就是这样的他,迎来了一个难以预料之人的到访。
“请。”
那人全身藏在斗笠之中,缓缓的踏入了闲王府。
寥应清见了她,却行了周全的礼数。
“不在皇城内,不用这般刻意。”
斗笠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寥应清却道,“当年母妃身死,是您留下了我的性命,这份恩,我一直记着。”
“都过去了。”在斗笠后的人是当朝道皇后,只可惜入住中宫多年,却无所出。
“本宫今日来,便是问你一句,若是本宫全力助你,你可有胜算?”
寥应清与她暗中相交多年,一个是没有权势没有生母的皇子,一个是后宫没有子嗣的中宫,他们二人,都是这后宫的弱势者。
“本宫的母族虽走了下坡路,但到底还有些力量,若是全力助你未尝不可。”
其实她心里都明白,若是换了其他两个皇子,那他日,后宫又岂会再有她的位置。
所以从他母妃死去的那天开始,这个没有母亲的皇子,便一直是她的打算。
只是一切还在筹谋,变故就来的这样快。
雍帝的昏迷,在告诉每一个人,该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