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日起,寥应清再未来过。
这古怪的氛围,连寥宣都看出了门道,却也只能故作不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明日便是寥应清的冠礼。
皇子冠礼,容晚必须去。
只是如今,她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心情同往。
礼部为了寥应清的事,忙前忙后的奔波,毕竟也是皇子冠礼,自然马虎不得。
容晚心烦意乱,独自走在大街上,忽然礼部的马车停在了她身旁。
一抬眼,还是熟悉之人。
“温大人。”
“容大人,这么晚在街上闲逛,可真是好雅致。”温劲彦的目光故意落在她身后,道,“怎么不见闲王?”
容晚顿了顿,道,“温大人,此话何意?”
“我看他在礼部根本坐不住,还以为是有事离开了,原来竟不是同你相约,倒是意外。”温劲彦嘴上说着这些,行动却放缓了下来,道。
“温大人,还是莫要学那些长舌妇,胡乱嚼舌根才好。”容晚冷声道。
温劲彦不置可否,道,“或许是在下实在对容大人过分好奇了些。”
容晚不愿再搭理他,正欲离开时,却被他拦住道,“容大人,明日冠礼,不少京城中的名门闺秀也会去观礼,到时候,你也可以挑一个,好持家过日子。”
“多谢温大人好意,但我就不必了。”容晚道,“还是温大人自己留着消受美人恩吧。”
说着就要离去。
“在下不送容大人了,明日见。”
话音未落,马蹄已经扬起,带着尘土,往前而去。
经过这么一闹,容晚的心更烦了。
心里乱糟糟的拧成一团,浑身不是滋味。
不知不觉,人竟走到了销金窟月影楼前。
在楼外听着咿咿呀呀的曲调,容晚竟一时没有离去。
“容大人,可有空来我月影楼坐坐?不过今日月影楼有贵客至,便不相迎接了,来日您再来,定让你满意。”
容晚本来就不是来消遣的,自然没了兴致,正欲离开时,却发现月影楼外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她微微一怔。
“这是贵客的马车,便做主停在此处了。”
容晚知道了楼上听曲的人,是谁。
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可笑,便自顾自的摇着头离去了。
殊不知,月影楼上,并不是纸醉金迷的盛况。
寥应清一人浅饮,身旁一女子白纱覆面作陪。
几个歌女在一旁伴唱。
“既然要看,何不大大方方的看。”
女子注意到了寥应清的眼神,道。
“她不喜欢。”
寥应清饮下杯中酒,脸上微微泛红,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对人诉说,道,“她不愿的,我不会相逼。”
“这话可不像是我认识的你说的。”女子轻轻一笑,道,“有些事情,最不能让,你若是让了一步,谁知道会不会就是一辈子。”
“这天下,可不是只有你一人长了眼睛,长了心的。”
寥应清复又饮下一杯,道,“我吩咐你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自然是不会让您失望的。”女子巧笑道,“我如今可是月影楼的头牌,这点事情,岂能难得了我?”
“倒是您,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你若想攻下这块美玉,自然也需要些他山之石的助力,莫言空待良机逝去,只图留遗憾。”
“你如今,不该懂的道理懂了许多。”寥应清道。
“不过是逢场作戏多了,也带了点多愁善感罢了。”
“天色也晚了,想来你也不会真想留宿在我月影楼,便不送了。”
女子款款而行,先行离去。
“容晚,我该拿你怎么办?”
借着酒意,寥应清的眼神在月影下似乎有些迷离。
他望着眼前的月,道。
……
宗庙前,百官至。
不少皇亲贵胄女眷也相携而来,但因女眷不入宗祠,便先引在别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