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内,魏长平正舒坦的侧躺在软榻上,手边还放着一盏清茶,正袅袅冒着茶香。
“奔波了几日,总算可以喘口气了,容大人可不要见外。”
“魏大人此行辛苦。”容晚道,“此事也对亏了魏大人才能得以揭露,在下在此多谢大人。”
“欸,这话可就说错了,受人之托终人之事罢了。”魏长平笑着饮了一口茶水,啧啧赞道,“好茶。”
“此话何意?”容晚问道。
“这背后自然是有人料事如神,算准了钱琼下手狠辣,百姓必然民怨四起,此时若加以引导,必能借机将其扳倒,也能让陛下知道建登天阁可不是他一人说的算。”
“此事不是巧合?”容晚又给茶盏添了茶水,道。
“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巧合?容大人为何不问我,此人是谁?”魏长平故意道,“还是说容大人已经心里有了答案。”
“魏大人说笑了,我哪里有这样的能力,而且这般的秘密,魏大人不说,在下自然也不能多打听。”容晚浅浅道。
“哈哈,容大人果然有趣,与曾经的刻板相比,确实变化甚多。”魏长平仰面笑着,道,“这倒是个好事,若是你生得和你父亲一般刻板,怕是结局也不会大好。“
容晚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魏长平发觉自己失言了,忙道,“罢罢罢,瞧我这张不会说话的嘴,明明是来替人邀功的,结果尽说些乌鸦嘴的话。”
“无妨。”容晚徐徐道,“都过去了。”
如今父兄去世也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距离中秋佳节也不足半月,算起来,这还是容晚第一次将在皇城度过的佳节。
“哎,还不是应宸这小子找到我,说明了此事的厉害,又说若你知道此事,多半会出手干预,怕到时候此事已到不可转圜的余地,因此求了在下去给他探探风。”
魏长平一边说一边观察容晚的眼色,道,“没想到倒是让他料准了,你这小子定会掺进这等事里。”
容晚其实猜到是他,但真的听魏长平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层的意思。
“这万字书,在下看来与其说是万民在逼陛下,还不如说是情愿书,恳请陛下能免了他们的税赋,不要将他们推向绝路。”魏长平徐徐又道,“因此陛下如今松了口,此事便对你而言,是一个好去处。”
“若是你一直困在京城,又无权势保身,才是危局,我们这个陛下心思难猜得很,今日你能活,说不定明日便又被打了下去,但此事便是一个机会,你若是办得好,这万民归心的力量亦是不容小觑。”
“届时你也能有了自保的能力。”
容晚听着,知道他的话没有错,是这么一个浅显的道理。
但,
“谢过魏大人,只是容晚如今只想平息此事,旁的不想怎么多。”
“也罢,容大人不信我也是自然,既然在下答应应清说的话,办的事都已做到,今日便不再多叨唠了。”“在下送魏大人。”
等魏长平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容晚才松了一口气。
他说得对,但也不能突兀地应下,很多事情彼此都只能心里明白,该藏着的时候还是要藏着。
只是……
魏长平竟然愿意替寥应清奔走,这点倒是有点意外。
翌日,
容晚收拾了行囊急匆匆的想策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