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几乎是被一路催着来了容府,见病在卧榻上的是闲王,自然不敢再耽搁,立刻诊脉。
“哎,这是在糟蹋自己的身体!”
“太医,闲王这是何病?”容晚焦心,忙问道。
“本就是风寒入体,正烧着,今日又淋了一场大雨,病上加病,难医得很!”太医连连摇头道。
容晚一听,脸都白了几分。
见她忧心,太医才道,“放心既然交到了老夫手里,断没有让他断气的道理,按这个方子吩咐去抓药吧,记住现下再不可让他受寒,否则神仙难救。”
接过了药方,容晚连连称谢,将太医送出了府。
“书舒,务必速度。”将药方递给书舒,才回了房。
因着闲王的身份,容晚不便让过多人知道此事,便将他先安置在自己的房中。
本是是急从权,但如今却是不得不为,闲王吹不得风,自然现下只能在府中养病。
容晚搬了个小矮凳,坐在床榻前。
正伸手换下他额前的帕子,却被其猛地抓住了手。
寥应清警惕的睁开眼,见面前的是容晚,整个人松了下来,松开了手道,“真好,醒来你还在。”
“好什么?烧得这么严重,还淋雨,怕是半条命都折腾掉了。”容晚一边数落他一边换了帕子,重新放在其额上,道,“我就该将你扔在雨地里头也不回地就走。”
“呵呵。”寥应清见她这气恼的样子,竟低低地笑着。
“你再这般放肆,我看你是大好了,可以试试我的枪了!”容晚威吓道。
顺势抓住了她的皓腕,将容晚往怀中带了带,道,“等我好了,自可由着你胡闹。”
容晚几乎能听见他胸口的心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红成一片,口是心非道,“看来你烧退了,我这就通知闲王府接你回去。”
“你可知道,在这个世间,除了我母妃,你是第二个我醒来还在我床榻旁的人。”寥应清动情道,“皇城寂寥,皇宫更是寒冷,在没有母妃的日子里,我即使病了,也不会有人多问一句,只能自己在宫里一个人扛着,那一年我九岁,所以,你别走。”
“我去取药。”容晚别扭道,“等会儿回来。”
就这样一直目送着她离开房门,等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才舍得收回自己的目光。
这大概就是没有缘由的喜欢吧。
容晚端了药送了进来,道,“听书舒说药有点苦,你先喝着,等下我给你拿个蜜饯。”
“好。”寥应清接过药碗浅浅笑着,眼睛都弯了起来,道,“你给的,都甜。”
看着他一口气将药都喝了个干净,容晚果然从碟子下找出一枚蜜饯,递给他。
这一陪伴就是一日,寥应清的烧才彻底退了。
“我已通知了闲王府,等下便会有车夫来接你。”容晚将这顿的药碗收了回来,道。
他一怔,道,“是时候了吗?”
“你知道的,是时候该回去了,回你本来的轨道。”
“若有一日,你会褪下这层男装,与我共话巴山夜雨吗?”寥应清的眼睛明亮地望着她,在等回答。
容晚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