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街头,容晚着一身官服,策马急行,不要命似的追赶着几辆疾驰的马车。
他身后跟着孟虎一行人,如今也已经是兵器监的一份子了。
“让开,让开!官府办案!”
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的闻声躲避,看热闹的人却围了过来,“这是出什么事了!”
“前面的马车立刻停下,否则箭矢无眼!”容晚威胁道。
“大人,我们几个都是寻常的商人,你何必追着不放!”马车中有人探出了脑袋,对着容晚喊道,“莫不是你们当官当的太闲了,找点事情做?”
“哈哈哈,大人要跟,我们便奉陪!”马车里传出来的都是哄笑声。
容晚闻声,挽起背着的弓,在马背上拉满弓弦,取箭怒发!
“嗖嗖!”箭矢如长了眼睛,直冲最前面的马车而去。
对方想要往左快速躲避,却因为疾驰的原因,马匹不听使唤!
箭矢直接扎进了马背,马匹受惊嘶吼,挣脱了缰绳直冲前方,马车则被拖曳着歪斜的倒了下来。
一个急停!
容晚吩咐道,“你们去把他们拿下!”
自己则驾马追着失控的马匹而去!
就在马匹失控,即将践踏在一对普通的母子身上时,容晚射出的箭矢刺穿了马匹的腹部,马匹应声倒下。
“谢谢大人。”被救的孩童张着还留有恐惧的眼神,道。
“快带着他回家吧。”容晚对着孩童的母亲放缓了语速,道。
这时前面的马车上下来几个商人打扮的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道,“大人,你害我们马车失控,连车带货的都摔了,必须赔偿?”
“对,赔钱!”旁边跟着的几人应声附和道。
“兵器监搜查,我们怀疑你们私藏兵器。”容晚冷眼看向他们,下令,道,“来人,给我搜!”
“欸,官府办案竟然这般没有道理!”一卷书册,一声笑,容晚一回头,一白面书生站在街旁的柳树下,对着她点头示意,道,“在下温劲彦,是赴京赶考的举人。”
容晚回礼后道,“官府办案,不相干的人还是离远点,免得误伤才好。”
温劲彦却笑着,回道,“这般大的动静,想不注意到,倒是也难。在下本不欲多话,只想在一旁看一场好戏,也好提前预习一下为官之道,免得将来一举高中,将怎么为官的道理忘了干净。”
“却没想到,看了一场好戏。”
这时,孟虎几人已经将整个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
马车上都是些寻常的布匹。
“大人,分明得到了消息,士兵营里那些不合格的兵器明明被运了出来,送到这里!怎么会……”
“赔钱!”那几人瞬时围拢了过来道,“你们这群当官的不能这么蛮横,毁了人一车的货,想拍拍屁股就走!没这么容易的事!”
容晚被牢牢的围在这群人中,耳旁都是孟虎与他们争吵的声音,不由蹙眉道,“马车下也查了吗?”
“回大人,确实没有!”孟虎的脸上也都是难看。
容晚立刻解了自己身上的钱袋,抛了过去,道,“算作赔偿。”
温劲彦呵呵的笑着,在一旁趣道,“莫不是你们以为京城中这泥潭里还真的会有池中物吧?”
“这么大的阵仗捉人,那不就是别人的饵,等你们请君入瓮吗?”将手中书册一卷,又道,“怕是现在,你们所说的真正的东西,已经趁乱运出城了。”
“啧啧。京官不过如此。”
容晚却不恼,反问道,“敢问温兄,有何高见?”
“又错了,你是官绅,我是寻常白衣,怎当的起你一个兄字。”温劲彦笑道,“不过是偶然经过,看了一场闹剧,随意说几句说几句玩笑话罢了,当不得真。”
“那你摆什么臭谱!”孟虎粗鲁惯了,直言道。
“不得无礼。”容晚低声阻拦道。
温劲彦随手牵起身侧的毛驴,合上了手中的书册,一笑,道,“罢了,你我也算一场缘分,我便点你一回,小心你以为的自己人,好自为之,江湖不见。”
“胡说八道!”孟虎简直要冲上去找他搏命,却被容晚按住,道,“回去。”
一行人悻悻而归。
兵器监里,死气沉沉,每个人都在抓耳挠腮的,没有半点头绪。
本以为能从士兵营的武器入手,顺藤摸瓜,却摸的一场空。
陛下给的十日已过四日,容晚站在自己的桌案旁,思绪良多,但心里却不慌。
贺同适时的走了过来,手中捧着厚厚的一垒账册,基本上上面有问题的地方,他这几日都给标了出来,而这些出问题的地方的经手人都是老杵。
显然老杵是本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