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声音:“这里是……”
二人齐齐回头。
厉临渊起身:“你醒了?”
妤初则是泰然自若的啃着白萝卜:“这儿是妖潭。”
穆沧灵身负重伤,没力气亦没心思、刻意的去夹带口音。他声线如珠玉,眉头微皱:“我怎么会在妖潭?”
妤初视若无睹的走向云舒窈所在的厢房,她轻手轻脚推开门,勾头往里敲了敲,末了,关上门,叹气道:“还没醒。”
穆沧灵问:“阿窈吗?”
自从知晓瑶清的存在,妤初再听到这个称呼,便下意识的感到不适。她问:“你一开始接近云舒窈,是不是因为她的模样?”
她不相信一个矜贵的仙尊,会平白无故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仙子那般好。
穆沧灵双唇紧抿,垂下眼帘。
沉默几瞬,只道了一句:“是我对不住她。”
妤初轻笑一声:“您的一句‘对不住’真真是值钱,轻飘飘的把那些事儿、把你的目的,全给抹了过去。”
穆沧灵:“瑶清在天界时,我虽爱慕她,却碍于她与临渊的婚约,不敢对她好。而今她——”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长叹一声,“我只是想弥补。所以当我看到云舒窈时,我才会竭力宠着她。”
妤初听得头疼,她揉揉眉心:“我不大明白你的想法。你亏欠一个人,于是,想尽办法对另一个人好。你碰到喜欢的人,藏匿爱意;喜欢的人离开了,又对另一个、模样十分相似的姑娘表露爱意。这算哪门子道理?”
穆沧灵有些不悦。
他认为,感情的事,第三个人不该过多评判。
但碍于临渊的面子没有动怒,只道:“很多时候,我也身不由己。”
妤初来了火气:“身不由己?”
哪门子的身不由己?
穆沧灵:“我说了,那时瑶清与临渊有婚约,而且还是天帝亲自定下的。我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对瑶清好。”
妤初:“你可以求天帝解除婚约。如果你们彼此爱慕,你们可以将心意诉说。你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但你什么都没做。何苦用一个‘身不由己’去掩饰?”
她最不愿听的,便是穆沧灵委屈的强调。
有什么委屈?
穆沧灵与瑶清的事她多少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