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榕在漠视病床上的那个女人。
这样的场景和他想象中的相差太大了,就算许榕不会有太明显的情绪起伏,他以为许榕至少会哭,很安静地掉眼泪的那种。
因为她们很久没见面了。
但现在,这一刻,狐狸眼清澈明亮,没有任何湿意。
闲散的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岑寂下意识站直了身体,单手插兜,往病房里走。
想再靠近一点许榕。
岑寂自出生起就没有太多的负面情绪,他是天生的坏种,生下来就是坏的。
感情淡漠,没有道德,没有三观,不会愧疚,不会恐惧,也不会畏惧犯罪。
他二十年来都是如此。
唯独在许榕身上出现了例外。
在许榕面前,他就是个完完全全的正常人。有情绪变化,会害怕许榕离开他,为了讨许榕欢心,也会去克制脾气,会因为误会了许榕而产生内疚的心理。
所以,在他意识到许榕或许对病床上躺着的女人没有太多感情的时候,岑寂忽然觉得自己掌心空落落的,好像什么都没抓得住。
这是岑寂第一次很清楚地认识到,他对许榕产生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所谓的把柄,或许对许榕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离开医院的路上,岑寂固执地要许榕牵住他的手,十指紧扣,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指骨。
许榕不明白他的情绪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小心翼翼地试探,“岑寂,你要是不想来这里的话,以后就不来了。”
咔嚓——
溺水的人一直以来视为救命浮木的竹竿,突然断裂,稀碎。
岑寂一言不发,粗暴地拽着许榕直奔地下停车场,将她塞进车内。
他迫不及待地吻她,像是溺水的人急需要汲取氧气般那么拼命。
许榕被他亲得晕头转向,细白的指攥紧了他的衣领,揪出一道道褶皱。
“岑寂,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吗。”她故作冷静地问道。
其实错乱的呼吸频率已经暴露了她疯狂的心跳。
“宝宝,你会离开我吗。”岑寂哑着声问。
他眼眶红了。
极度的没有安全感。
原本线条冷硬的五官此时被钝化,他不再桀骜不驯,恣情傲物。
他是一条即将被抛弃的疯犬。
低头,示弱,卑微,可怜。
他在乞求主人留下他。
许榕没有回答。
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可以,她其实是想离开的。
她并不喜欢岑寂。
嗯,她不喜欢岑寂。
许榕再次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如果她可以走,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岑寂。
大手不受控制地捏住她的后颈,纤细,脆弱,稍微施加点力,就能轻而易举地折断。
许榕死后,他们会永远地在一起。
但他不想许榕死。
手掌用力,迫使她抬头。
唇齿相贴、磕碰,撞出血。
只有在和许榕做亲密事的时候,他才觉得心底的缺口被填满,生出一点许榕会永远和他在一起的奢望。
“滴——滴——”
车身前照灯的光从前方照射过来,鸣笛声随之响起。
高跟和地面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
车窗被拍得砰砰作响。
许榕用力咬了岑寂的唇,才逼得他停下这个近乎要让她窒息的吻。
余光注意到车窗外站着的女人。
只一瞬间,她脸上的血色全无,死死咬着唇,维持最后一点镇静。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