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爹娘拿假房地契骗她,白瑞雪心里又怨恨不已。
此时的她,十分纠结,她想回家,又不想如此落魄的回家,会显得当初那个奋不顾身的她像个蠢货,为了嫁给何天,只身一人跑去镇上,宁愿断绝关系,也要嫁给他,却换来这种结局。
“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以后又该何去何从....”她看着房梁,呆呆的说着,眼神茫然又无助。
另一边的娇儿被审讯完后,左利安排她坐在椅子上休息。
比起被严刑拷打的沈贾丁那群人,她的待遇别提多好了。
毕竟是女子。
又挺着大肚子。
还是人证。
“我已经安排手下人去营救你夫君和婆婆了,你别急,先在这休息会。”左利声音轻柔,哪还有刚刚的严厉模样。
“多谢官差老爷,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娇儿一脸感激。
其实内心沤死了。
何家的宅子肯定是拿不回来了,毕竟何天确实将宅子抵给了赌坊,最多不用还那九十五两的利钱。
可何天已废。
她肚中的孩子就是何家唯一的骨肉,万一生下男娃。
那就是何家的独苗!
刚刚去赌坊时,她亲眼看到白瑞雪见红了,流了许多血。
还衣衫不整。
不用猜就知道她跟沈贾丁发生了什么,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以后没人可以威胁到她的地位,但是娇儿一点也不开心,宅子没了,钱没了,何天还废了,废人根本不能科考,那她的孩子生出来,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如何翻身?
娇儿和白瑞雪一个坐在县衙里,一个躺在医馆里,却都在发呆。
两人担忧着各自的未来。
————
十月初五。
双桥镇县衙外围满了人。
堂上更是跪了一排。
为首的便是沈贾丁,不过几天,他就瘦了一大圈,脸上乃至身上都是血口子,看他萎靡的样子就知道受了不少刑罚。
“知县老爷,恳求您为民妇作主啊,沈贾丁他私下放印子钱给我相公,明明只借了五十两,却要将我家的铺子夺走,那纸契被他动了手脚,迟一天竟然要多还五两银子!就是神仙来了,也还不起啊,我家祖祖辈辈就靠这个铺子为生,被他夺走后,家里公婆也气死了,相公被他打断了双腿,现在跟个废人一样,沈贾丁作恶多端,派了打手日日蹲守在我家门口,怕我们报官,苍天有眼啊,你沈贾丁总算栽跟头了,这种人,就该被碎尸万段!求知县老爷砍掉他的狗头为我公婆偿命呐——”
跪在堂上的老妇对着陆知县诉苦。
她痛哭流涕。
瘦成人干的身形和苍老的面孔让众人的心里酸涩不已。
“县太爷,我儿子也是被他逼死的,我儿从小乖巧,一辈子老实本分,从未做过坏事,民妇家中卖些饭食谋生,那日他给赌坊送饭,沈贾丁让人做局,让我儿迷上赌钱,我儿就跟着了魔一般,将家中钱财全部输了进去,不光如此,他还借钱给我儿,一百两银子,利滚利,竟要我们家偿还他三百两,天理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