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话没说完,他眼睛有些失神。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炷香后,颜夏带着谨于离开了医馆。
有些话点到为止,如果这事发生在她身上。
她会报官,让官府把何天抓走,哄骗自家女儿夺走她的身子,就算不能让他蹲大牢,也得让他挨顿板子。
再趁着月黑风高,直接把他物理阉割。
以此解气。
可这毕竟是白里正的家事,她作为一个外人,只能劝解。
要不是她主动告诉白里正何家的真面目,颜夏都想装作不知情的。
既然被牵扯进来了,多说两句也无妨了。
回到家里,颜夏赶紧进了书房,开始画图。
她很忙,忙到这件事弄完还有下件事等着她。
傍晚,白向松去街上买了几个馒头拿回医馆,跟家里人分着吃了。
因为舍不得住客栈,就窝在医馆打了地铺。
在这边,打地铺很常见,因为哪怕住大通铺,一个人也得几文。
不是所有人都舍得掏这个钱的。
凑合一夜。
天大亮后,白家人连早饭都没吃就驾着牛车离开了医馆。
直奔何家而去。
该做个了结了。
“砰砰砰——”
“开门——”
白向松用力拍打着何家的大门。
木门老旧不堪,被拍的直掉渣。
“咯吱——”
依旧是娇儿开的门。
白家人走了进去,发现何家母子已经在堂屋里坐着了,而白瑞雪却不见踪影。
“小雪呢?”白里正问道。
“她啊?给小天洗衣服去了。”宋氏手里端着一个白釉茶杯, 外部绘了六朵粉色兰花。
朝里的那面,有道裂痕,只有她自己能瞧见。
茶杯里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
都是些便宜又廉价的碎茶。
她抿了一口茶水,像品尝琼脂甘露般眯起了眼睛。
仿佛这茶有多好喝。
然而,嘴里的碎叶子,顺着茶水吞下。
苦涩又拉嗓子。
“向松,去把你小姑找来,不许她再洗一件衣服!宋氏,你一把年纪了我本不想跟你计较,可我白家娇养大的闺女,你也配使唤她?你当她是你家的丫鬟呢,呼来喝去的!”
白里正的怒火在胸中翻腾,他恨不得冲上去扇宋氏几耳光。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与妇人动手。
省的有理也变没理了。
“爹,你来啦?刚刚我在洗衣服时听到你的声音了,果然是你,爹你还难受不,大夫怎么说?身子要不要紧?”
白向松刚站起来,白瑞雪就湿着手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