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刁民,竟敢哄骗百姓,用陈氏糕点铺的名头卖假冒的鲜花饼,你们可知这玫瑰是有毒之物,吃了虽不至死却也极度伤身,间接害的陈童生的娘因此而亡,乃罪加一等!”
知县大人话未说完。
门外吵闹起来。
“官差大人,放我进去,我有话说。”
“官老爷,我乃是守城村人士,也是被他们欺骗了,这才购买了鲜花饼,吃的我全家上吐下泻,可怜我那幼儿和老母受了好大的罪啊,他们一家不光在临县贩卖,本镇也卖了!”
“就是,怪不得我刚刚觉得那两个小子眼熟,他们就是当初卖给我鲜花饼的兄弟俩,买之前说的好听,什么跟颜氏糕点铺同出一门,都是假的,鲜花饼难吃的要死,还好我家没有因为舍不得钱而硬吃下这毒鲜花饼,所以才逃过一劫,求知县老爷作主,让这些坏心肝的玩意将钱还给我们!我当初可是买了五袋呢,足足250文!气死我了。”
“还钱还钱——”
“......”
陆知县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大胆。
受害的百姓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因而暂时将罗家关押起来。
没再审问,他发了告示,通知之前购买过假冒鲜花饼的百姓来官府登记。
十日后。
崔四妞作为主谋被判二十大板外加蹲五年大牢,罗金贵将责任全部推给崔四妞,并且在狱中用休书做威胁,才让崔四妞扛下此事,他以不知情却纵容的罪名只被打了十五板子就放出去了。
罗万罗千因为是从犯需要蹲两年大牢,受十五板子。
罗百媳妇有孕,又因贩卖鲜花饼时才十五岁,知县大人酌情从轻处罚,只判蹲20天的大牢外加三十板子。
至于赔偿,罗家因为没什么钱。
知县作主将罗家宅子田地以及粮食全都卖了这才勉强赔上。
罗万罗千的媳妇觉得丢人,与他俩和离后回娘家重新嫁人了。
反正她们还没生养过,好找。
而赵月芳就难了,明面上她有4个月的身孕,实则已经五个月身孕了,如果再和离,娘家肯定不会养她,而她也嫁不出去。
谁会娶个大肚婆啊?
除非是不能生养,年纪还大,家中又穷的。
嫁给这样的人,那她还不如自己卷个铺盖睡大街上呢。
她娘倒是劝她将孩子流掉再替她寻个良人。
只是赵月芳宁死不肯。
也不知是慈母心作祟还是什么,她带着自己偷偷攒的钱和公公罗金贵的私房钱,合伙一起在矮山边盖了个简易的泥巴房,只有两间小屋子,连个厨房都没,只能拿木板在屋子外面搭建一个,更别提茅房了,只能拿恭桶上。
两个房里各放一个。
屋里小到放了床和恭桶,就再也放不下别的了。
吃饭自然也只能在简易厨房里猫着身子吃。
桌椅都是罗金贵拿木头拼凑而成的。
他们没钱买地,里正不忍心赶尽杀绝,给了他们两年时间,让他们两年后要么买下这块地,要么搬离。
两间小屋子一间是罗金贵住的,一间是赵月芳和罗百住的。
房子盖好时,罗百还有一星期才能从大牢里出来。
县衙已经发了告示。
三月第一天。
正式征徭役。
住在城镇的由官差统一上门,挨家挨户询问,住在村里的,由里正带头通知安排再等官差来村里时统一交接。
要么交钱,要么交人。
想躲过这一遭,难上加难。
就算买通本村的里正,还会有人揭发,因为一旦属实,县衙会给赏银。
哪怕买通全部人,也逃不过官差,毕竟他们会拿着户籍本,一个个的对。
若真连官差都能买通,那还不如当初就花一两银子呢。
费那么大功夫。
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