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述……
大学的生活总是短暂的,此后的日子里,我还是偶尔会看到一些难以解释的东西,鬼怪、灵魂?
你也可以理解为海市蜃楼、回光返照那种,总之就是看得到摸不着。
比如饭吃着吃着,会吃出来一个骨头,一半的手指头,一晃就又消失了。
半夜里睡着睡着,恍惚间感到脸上异样,就像千丝万缕的头发钻进鼻孔,口腔、耳朵里,活活把你憋死,突然惊醒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起床上厕所,走廊的灯很暗,隐隐听到小朋友吵闹的声音,大人责备的声音,转眼又什么都没有了。
为此母亲专门去了祠堂,为我请了串佛珠,据说是开过光的,可保百邪退却。
有了佛珠的加持,学校的时光还算安稳。
一晃就毕业了……
这一年我也确定了我的专业方向,我始终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既视感,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手术室,选择了麻醉这条不归路。
大家可能对麻醉都是比较陌生的,没有做过手术的人啊,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麻醉医生的存在。
所谓“幕后英雄”,也只是手术前术前评估的时候,你才能见着我们,匆匆一面,寥寥数语罢了,再见就是你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了。
二零二一年的冬天,天气很冷,心却是炽热的。
这一年,我成功的完成了从医学生到一名麻醉医生的蜕变,青涩的面孔下,我又多了几分自信与从容。
讲一个故事,一个触目惊心的实事儿。
这一次我不仅能感受到了这些东西的存在,更能触摸得到。
这是我值的第一个夜班,都说夜班不能吃火龙果,我就偏不信这个邪,果然还是应验了。
半夜三四点的时候,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大夫不好了不好了,急诊送来了一个车祸的病人,头骨多处损伤,现在已经昏迷了,要紧急手术,你快来看看。”
巡回护士姐姐来敲门了。
猛的惊醒,胡乱理了理头发,带上我那特立独行的花帽子,穿好鞋子踉跄的小跑进手术室,此时心里有十万个草泥马在奔腾……
“病人已经去接了,外科大夫陪着下来”护士说。
“哦……”我答道。
一般但凡有急诊,我都会去领一个硕大的麻醉药品箱,里面琳琅满目,各种抢救药品,以及麻醉催眠药。
我一般习惯先备好抢救药品,就好像明天和意外你总是不知道哪一个先来到,有备无患,有了这些药品,才有了与死神抗争的底气。
他来了……
只见病床上,师傅推着一个昏迷的中年男人进来了,约摸着四十来岁,吸着氧,已经意识不清了,脑袋被剃的光秃秃的。
脑袋偏右一点的位置厚厚的纱布包裹着,一层头套罩在上面,此时鲜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的纱布,无影灯下异常的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