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虹时听话的点点头,小狗一样紧跟着夜子然进去。
今日的禄宫还和昔日一般,没有太多的变化。
那个时候,夜子然十分不得宠,他似乎是她唯一的朋友,直到后来……
“虹时,以后如果受伤了,一定要记得自己包扎好伤口,知道吗?”夜子然小心翼翼的拿着纱布给虹时包扎伤口。
触目惊心的刀痕上猩红一片,鲜血已经凝结,伤口已经被夜子然小心的清理过了。
虹时嘿嘿傻笑,着看着夜子然帮自己包扎着伤口,嘴角笑出两个梨涡来。
“疼么?”将纱布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他的臂膊上,夜子然的心微微的酸楚,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虽然知道不久的将来自己的胳膊也会多出这么一道口子,但还是会为了他感到心疼。
“不疼。”虹时用力的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夜子然,单纯无害,呆萌可爱。
知道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夜子然也不再多话,只是更加小心的帮他包扎着伤口。她知道,即使再疼,他都不会吭声……
这次虹时回到帝都的任务是为了保护夜子然,儿时一起长大的情分与默契不需要多说什么,夜子然对他已经非常熟悉。
所以,当夜子然睡着了以后,虹时在外间,隔着几层纱帷,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刚刚看着她苍白而削瘦的脸,以及禄宫浓重的药渣味。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听大哥的话,听相爷的话,好好保护她!
风奕亦是一夜难眠,半夜再次飞檐走壁的到了禄宫,偷窥着夜子然与虹时一起亲密无间的模样,他心里嫉妒得抓狂,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他只当当做他俩是许久未见,要好哈好叙旧,所以关系亲密罢了,嗯一定是这样的...某人绝不会承认醋坛子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可,心里的嫉妒抓狂,难免还是不能掩埋。
于是,第二天公鸡刚刚打鸣的时候……当然,后宫里面是没有公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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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是很早,风奕便一路狂奔到禄宫,准备推门而入。
“江陵王,殿下在休息,请勿打扰。”刚一推开门,虹时便好似门神一般从天而降,挡住风奕的去路。
风奕本来就因为一晚上没睡好心里堆积了满满的怒气,再加上此刻被虹时拦了去路,他心里就更加不高兴,直接把不满都摆在了脸上。
迅捷的身手如鬼魅一般后退到安全的距离,他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住虹时,冷峻的脸黑的跟锅底一般。
墨色素衣暗纹涌动,银色丝线穿插其间,在明媚的朝阳之中若隐若现。
风奕脸黑不已,义愤填膺,恨不得冲过去捶死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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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风奕不再上前,虹时站立原地,纹丝不动,一本正经的盯住他,手中的两段式银枪高高举起,直指墨色素衣于风中猎猎作响的风奕。
“走开。”沉默半晌,风奕一字一顿的低吼道。
偌大的禄宫门前,风奕与虹时四目相对,眸中闪烁着火花,争锋相对。
听到风奕的话语,虹时浅薄的嘴角微微上扬,张扬一笑,俊俏清秀的小脸骄傲昂起,伸出修长精壮的臂膊,略带薄茧的手朝着风奕勾了勾,示意他放马过来。
看着得意洋洋的虹时,风奕眸色暗沉深邃,狭长的眸子斜睨着虹时,忽而飞身上前,一脚跺在去。
虹时将长枪高举,打横置于手中,硬生生的撑下风奕的这一脚,随即一个旋转,飞身而起,与风奕掌心相对。
萧索肃杀的气息瞬间在禄宫前面蔓延开来,风奕被银枪弹开,重新回到刚才站立的位置。
此刻,夜子然睡得正香,她做梦也想不到风奕竟然和虹时大打出手。
“殿下正在休息,你不能进去。”虹时斩钉截铁的诉说着,一板一眼,一本正经,单纯清亮的眸子里面不参杂任何杂质,认真严肃的看着风奕。
他有些不解,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这个男人非要进去……
他不是说了吗,殿下在休息,这个男人是听不懂还是根本没有听?
相爷说了,要他保护殿下,大哥说了,要听相爷的。
所以他得“保护”殿下!
听大哥的话,听相爷的话,听殿下的话——至于江陵王,大哥又没说要他听从他的命令。
“本王若偏要进去呢?”风奕墨色的素衣绽放着黯淡的纹路,眸色深沉的盯着虹时,他怒火中烧,这个男人,昨儿个就与夜子然聊了一个晚上,现在居然还拦在禄宫门口阻止他进去找然而,简直是做事不知轻重,不可理喻,实在是让人厌恶之极。
看得出来风奕的敌意,但虹时一脸执拗。
相爷召回他就是为了保护楚王殿下,所以,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就算是打扰到她休息也是不行的!
银枪在空中飞舞,发出令人发怵的呼啸声,虹时手握长枪,目不斜视,眸中严肃认真,“你不是相爷,而且你没有相爷的命令,我是不会放你进去的。”
风奕一脸愤怒的盯着虹时,双手紧握成拳,单薄性感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缄默不语。
因为他发现,自己与虹时——无、法、沟、通!
这种感觉和面对夜悠雪时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