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两人站在一棵百年树下,茶馆早就被他们抛在身后。
陆离没有跟过去,与其他人一样,站在茶馆的门口,远远地看着他们。
陆峰见状,侧目问道:“之前她可曾跟你提过,与玄明禅师认识?”
陆离拧着眉头,微微摇了摇首:“未曾……”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又临时改了口。“……或许有吧。”
陆峰闻听他这前后不一致的回答,不觉奇道:“到底是提过,还是未曾提过?”
陆离回忆往昔:“我们在苗家的时候,缨缨曾说过等武林大会结束后,要带我去见一位高人。她说那位高人兴许可以治好我的凝滞之症。我想缨缨说的那位高人,应该就是玄明禅师。”
声音一顿,他复又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一切还得等缨缨回来再说。”
那头,司缨凝视了南明高僧好一会儿,还是久久没有开口。
她不清楚对方适才的话,是突发奇想的试探,还是真的发现什么,犹豫再三,司缨还是选了一个作为比较稳妥的开场白:“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禅师有话直说便是,不用拐弯抹角。”
南明高僧单手一礼,忽然喊出一个名字:“血罗刹施主。”
司缨:“……”
果然。
还是瞒不过这个老秃驴。
司缨没有开口。
南明高僧也没有催促,只是耐心等待。
司缨望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忽地叹息一声道:“说吧,你是怎么发现的?”
南明高僧的脸上反倒露出一副惊讶过度的样子:“你真的是血罗刹施主?”
司缨:“……”原来他还没有完全相信。
不过也是,这种事确实很难让人信服。
比起别人,老和尚已经算是接受程度较好的了。
司缨微昂着头,嘴角含讥道:“你们这些人就是虚伪,血罗刹就血罗刹,后面还非得加上个‘施主,好像不这么喊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出家人一样。”
话音一顿,她又眉角飞扬道:“不过多年未见,老和尚你倒是一点都没变。”
没有变化是不可能的,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二十多年过去,当年的玄明还只是头发灰白,如今整顶头发却已是白到透光。
不过正是这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狂傲样,让南明高僧愈发笃定,此人便是记忆中的那个红衣少女没跑了。
当年玄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司缨不过才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袭红色劲衣裹身。她将双刃随意地扛在肩上,朝他微昂着头,样子又嚣张又狂傲,像一个土匪山大王比像一个姑娘家还多。以致这么多年过去,玄明仍然印象深刻。
南明老僧单手一礼,与故人打了声招呼:“多年不见,倒是老衲差点没认出女施主。”
司缨不耐烦道:“别说废话了,那晚你也没看到我的脸,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这还得感谢它。”南明老僧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
司缨一眼就认出这块令牌正是之前小不点给她的那一块,她一怔,故意说道:“我还说令牌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偷了去。”
为了避免误会,南明高僧将捡到令牌的过程简单复述了一下。
“阿弥陀佛,老衲身为出家人,又怎会做行窃之事。这令牌是那天晚上,老衲在地上捡到的,当时女施主走得急,是以没有发现令牌丢了。”
司缨一副无赖泼皮样:“是吗?反正我没看见,你怎么说都行。”
南明高僧顿感无语:“……”
其实司缨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令牌是怎么掉的,自然也知道南明高僧没有说谎。只不过她每次见到老和尚摆出一副自持端庄稳重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一逗他,最好把他惹火了,暴跳如雷的那种,是以才会管不住她那张嘴。
当初两人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司缨确实成功把南明高僧惹火了,不过也就仅仅只有那一次。
后来南明高僧发现,人人喊打喊杀的女魔头,实际上只是个活泼好动、嘴硬心软,偶尔还喜欢搞一点恶作剧的普通少女后,他就端起长辈的架子,容忍了她偶尔的调皮和放肆。
如今见她老毛病又犯了,南明高僧只是稍作沉默了下,便选择以静制动。不过纠结了好几日的心思,这下子终于踏踏实实地落回原处。
司缨见他不吭声,心里又急于想知道故人的消息,干脆开门见山地问道:“老和尚,你是不是知道卫菱的下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