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般,奴家愿意跟着姑娘。”
“想好了?”
“是。”柳眉点头,“崔婆子以为有银钱傍身,余生便可不愁,可她不知道地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姑娘给她的银子越多,她的下场也必将越惨。”
“呵……”溶月勾唇,面上的满意越浓,“我不是个好人,但也不会似土匪那样,逼你们为娼。
去了大兴,你们只管在楼里唱曲跳舞,哄恩客们高兴,但有人敢对你们上手,我叫他以死谢罪。
若哪一日你们和谁生了情,要嫁出去,我为你们备妆送嫁,若你们一辈子不嫁,或者嫁得不好,又回来,我给你们养老、送终。”
柳眉一震,震惊中又露出七分怀疑:“宁姑娘,非奴家不信姑娘,可姑娘的承诺是不是给得过了?”
“知道我叫什么吗?”
“不知道。”
“我姓宁,名溶月,曾是江家表亲,是我向天子揭露了两江谋逆,送他们和一众九卿上了断头台。
我此去西汉,是去追秦三皇子,我建妓坊是为了助他夺回储君之位,叫他登基,成为西汉皇帝。
若三皇子登了基,你还觉得我的承诺过吗?”
“一点也不!”柳眉喜不自禁地伏首,“奴家在此起誓,从今往后,必将忠于宁姑娘,忠于三殿下。”
“很好。”溶月拂袖,“你们先退下吧。”
“是。”
柳眉等人一退走,王夫人憋不住,问:“月儿要开妓坊?”
“恩。”
“你不要名声了?”
“我曾沦落长春馆,名声早已败坏,便不论这事,只说我大义灭亲,害死江家,也是名声尽毁。”
“你害江家的事,西汉人不会议论,但开妓坊不同,他们定会骂你不知廉耻,届时,你和三殿——”
“舅母,”她打断王夫人,“难道我声誉清白,就能和他一世清欢吗?”
“……”
秦长风夺不回储君之位,她和他芥蒂不消,无法破镜重圆,秦长风若能夺回储君之位,她和他之间又将被贵贱的鸿沟。隔断。
“若是这样,你还追什么?”
“还债。”
“唉……”王夫人长叹一声,“罢了,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不管我怎么说,都左右不了你。”
“多谢舅母。”
“呵。”王夫人故作冷笑,“嘴上的谢意,我不要,以后好好孝敬我,才是真。”
“是。”她郑重点头,“如今时间紧迫,我要和影卫先走,劳舅母和冰娘带着柳眉她们,慢慢追赶。”
“欸?”
不到一刻钟,三百快马奔出黄石镇。
出镇口不到半里地,溶月身子一歪,又要跌下马背,影青连忙脚下一点,飞过去把人捞回马上。
“宁姑娘,不然卑职带您共——”
“不必。”
“……是。”
队伍不停,继续向前。
一个上午,溶月差点跌下马背共计三十九回,影青捞人捞得将崩溃,不得不扭头,向林缨求援:
“小丫头,你还不去劝劝你家主子?”
林缨含着泪,恨恨答:“你以为我不想劝吗?可姑娘决定的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唉……”
影青长叹一声,撑起精神,准备再次捞人,可直到夜幕降临,他们停在水边小憩,溶月再没跌落。
“宁姑娘,您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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