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骑了一日马,双腿间的肌肤被磨破了,正火辣辣地疼。
“挺好。”溶月笑答,答完,又问,“照这速度,三十天能赶到张掖城吗?”
“难。”
“上路。”
“是。”
整整三十天,除了吃喝和必要的休息,他们没有停过。
临近张掖,他们跑死了七十匹马,林缨横在马背上,看着快死了,即便是影卫,不少也是面色不佳。
倒是溶月,面色尚佳,影青及二百多影卫对她的敬佩,经过这一路,已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离张掖还剩下多远?”
“回姑娘,不远了,再走一日,必定能到。”
“影赤回过消息吗?”
“没,但首领留下的记号一直没断。”
记号在,说明秦长风暂且无恙,她刚这么想,一个影卫惊慌失措地奔过来:“宁姑娘,记号没了!”
“走,去张掖!”
月上中天,溶月带着影青十人,急往张掖,一行人一刻不停,于次日的正午,赶到了张掖城外。
墙外黄沙漫天,城门大敞,门上、门下皆不见守卫,影青不由地眉毛一皱:“宁姑娘,不对劲。”
“恩。”
“可要卑职先进去打探一番?”
“来不及。”
溶月双腿一夹,骑着烈马,穿过城门。
父亲生前说过,张国臂掖,以通西汉,张掖之重,一直是各国的必争之地,故而,城中守备森严。
可眼前的张掖,别说是守备,简直连个人都看不见,偌大的城池,好像是空了一般,没有活物。
正当他们满腹疑虑,不远处传来一阵刀剑相撞的“铿锵”声,影青等人抽出长刀,护到她左右。
接着,他们凝神屏气,悄无声其地拐过路口。
路口后面,是又一条宽敞的大街,街上,两方人马正在厮杀。
人数多的一方是南唐军,足有一千人,他们身穿明光铠,好不威风,人数少的一方不知出处,只有二百余人,穿得是夜行便服。
然而,人多势众的南唐军却被人少轻装的一方打得节节败退,短短半刻钟,数十人被抹断脖子。
“姑娘,是西汉军。”
“你确定?”
“是。”影青神色转为凝重,“天下四国,只有西汉用重武,这两百人使得是弯刀,耍得却是重刀式。
他们定是七皇子差来杀主子的人!”
且不说此间不见秦长风人影,便说他们欲置对方于死地的狠辣,这二百人也不像是七皇子的人。
若是,他们不该和南唐军死战。
“姑娘,我们要怎么办?”
“先退。”
说罢,她勒紧马绳,掉过头去,才掉过头,她看到一侧房顶摔下个人,于是忙喊:“影青——”
影青提刀,飞身而起,杀了上去,然,离那人还有两步,他匆匆收刀,托住他后腰,落回地上。
摔下来的人,赫然是影赤!
他肩上插着一支箭,长箭横贯肩胛骨,此刻,他双唇发黑,脸白胜墙,气息弱的彷佛随时都要死了。
“首领,你怎么了?”
影赤摇摇头,好似说不出话。
“首领,我替你治伤。”
“不必。”影赤按住他,气若游丝地问,“宁姑娘在吗?”
“在。”
溶月翻身下马,奔到他身前:“你怎么样了?是谁伤了你?三殿下呢?”
“主子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