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奉旨守衙,廷尉若要赶人,可求陛下金口。”
“本官会去的。”元好问颔首,“时候不早,请韩将军出门疏通,免得一会儿苦主、人证被挤得进不来。”
“是。”
韩晋成领命,带着禁卫去了门外,待他走得没了人影,元好问对溶月笑言:
“若再有人强闯宁班主厢房,班主尽管来寻本官,至少在大理寺内,本官还是能护一护班主的。”
这话有意思了。她和元好问远无故,近无亲,头一回见面,他不帮着天子近臣,反而来帮着她?
“多谢廷尉大人,但小女一切都好。”
说罢,溶月屈身,想要告退,元好问却又追问:“宁班主是不相信本官,还是有别的顾虑?”
“不敢,小女只是没想到,大人身居高位,却如此亲民。”
“本官是大理寺卿,理应如此。”元好问微微一笑,眉宇间一派坦荡,“宁班主,走吧,该升堂了。”
“是。”
距大理寺衙门一步,元好问突然缓下脚步:“汉律有言,有罪之人若能在堂上坦白从宽、将功补过,刑官当酌情轻判。
本官什么意思,宁班主明白吗?”
溶月抬眸。
此间的大理寺和金陵大理寺差不多大,只用材较之金陵,更厚重沉郁,公堂高处挂着一块匾额。
上书:明镜高悬。
四字端方,笔锋坚毅。
“明白。”
“很好。”
元好问抬步,踏进公堂,正此时,一阵骚动闯进了衙署,但不消一刻钟,骚动就被禁卫压制了。
韩晋成率禁卫从衙署门外到大理寺堂前,一字排开,列成两行,接着,韩彪被人扶着,踉踉跄跄地走进门。
“孙儿拜见祖父。”
“滚。”
“祖父,孙——”
眼看韩晋成还要说话,韩彪抬脚,把他踹了个四脚朝天,踹完了,他后背一躬,拢着袖子重咳:
“咳咳咳……孽障……”
林缨吐了吐舌,在溶月耳边轻叹:“姑娘,韩老将军真是宝刀未老,虽说生病了,但气力不减。”
“他在装病。”
“欸?”
踹过人的韩彪彷佛耗尽了气力,被人搀进来的时候,半身佝偻,虚弱地好像随时要横倒在公堂。
元好问怕他出事,赶忙上前迎接:“大帅,您没事吧?”
“孙子快被人打死了,本帅可能没事吗?等你们打死了他,老朽也不活了,陪他一块上黄泉路!”
元好问嘴角一抽,心道韩彪说话中气十足,只怕他死了,韩彪还活着!
再说,韩晋飞触犯军法,换成别人,大年初一就被打死了,怎可能叫他活到今天,还上堂喊冤?
“来人,看座。”
孙少卿带人,亲自搬来一张太师椅,韩彪一屁股坐下时,悄悄朝立在角落里的溶月,眨了眨眼。
女娃娃,老朽挺厉害吧?
溶月摇摇头,错开眼。
这时,秦长风坐着辇轿,被人抬上公堂。
元好问,孙少卿,韩彪及韩家一众人提着衣袖,快步走到到辇轿前,躬身:“臣等拜见三皇子。”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