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风俊脸一红:“孤还没脱裤子。”
“今日没脱,过去也没脱吗?”
“……”
影黄立在一边,听得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可他不敢动,因为外面的人已经过了后衙的门!
“主子,您真得该走了。”
“是孤不想走吗?!”
影黄瞥着横在主子身上的宁溶月,默默咽下一口气:“宁——”
“三殿下,”溶月暴戾地打断影黄,“即便小女肯顺从陛下之意,明日在公堂上,对殿下落井下石,可之后呢?
殿下死了,帝心又难测,谁能保小女能在西汉安度漫漫余生?若陛下又想杀小女,小女该如何?”
秦长风敛眉,声色轻若鸿毛,悲意重胜泰山般地回:“宁姑娘,以孤如今之能,只能做到如此……”
“那就去争,去抢!
去想尽一切办法,坐上帝座,成为天下霸主,把生杀予夺的权力攥进手里,成为无人能欺之人!
在此之前,小女必会追随三殿下左右,哪怕拼了性命不要,也会助三殿下踏上那至高无上之地!”
曾几何时,他的生命里只有称帝一念,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可以算计一切,付出一切。
但——
秦长风抬手,指尖缱绻地抚过溶月的眉角:“高处不胜寒,与其孤身临绝顶,不如——”
“谁说是孤身?”
“恩?”
溶月勾出一抹狐狸笑:“陛下胁迫小女,是以西汉帝管不了南唐人死活为由,若小女不是南唐人呢?”
“你是说——”
溶月笑靥如花地勾起秦长风的下颚,目光比星河更灿烂地看着他:“三殿下,您愿意娶小女吗?”
“……”
大理寺衙役领着一队禁卫奔过长廊,冲到厢房外,衙役看着立在廊下的林缨、止水,满目怀疑。
“巳时已过,你们不在房里歇着,立在这里做什么?”
林缨笑答:“睡不着,出来晃晃。”
“是吗?”衙役不信,目光瞥向紧闭的房门,“宁班主呢?”
“姑娘睡得正香。”
“喊她起来,韩将军有话要问。”
“差爷,我们是奉陛下之命到大理寺作证,不是来受审,差爷有事,等明日天亮,再来问姑娘。”
“恁得废话!”
韩晋成拂开衙役,要来踹门。
止水眉色一凛,挡到门前:“韩将军身为朝廷命官,怎敢在天子脚下、官府衙门,强闯姑娘的闺房?!”
“本将奉天子之命,搜查刺客,但有人拦,格杀勿论!”
说罢,韩晋成抽刀,架上止水脖颈,一旁的衙役抬脚,踹开厢房门。
“哐——”
门一开,韩晋成推开止水,冲了进去。
房内静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点灯。”
火光一起,立刻照亮了整个厢房,韩晋成目扫四下,触目所及,不见异常,唯有卧榻,罗帐重垂。
他走到榻前,横起长刀:“藏在里面的人,你是自己掀开罗帐走出来,还是要本将军请你出来?”
帐后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