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金狮堡地下监牢。
潮湿的霉味与铁锈味混在一起在空气中弥散。
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行将熄灭。
嘎吱……古旧的牢门艰涩的合拢。
“来了?我还以为至少要等到明天。”
弗雷德里克抬起视线,笑意吟吟的看着走进来的两个青年。他戴着脚镣坐在干草堆上,身上装模作样的披着件囚服。
“尽快结束,趁早准备。”
齐格飞也不嫌弃,走上前一屁股在甘草堆上坐下。
“好了,开始笼中对。”
“笼中对?”
“在地牢里对答案,不是笼中对?”
“噢。”大王子沉吟。
“我说……”罗德里克无语的看着面前这两个若无其事准备开始议事的家伙:“你们一定要在这种地方谈吗?”
弗雷德里克指了指自己的囚服:
“罗迪,我现在可是囚犯。”
“……你几乎每天都自己开门溜进齐格的病房,事到如今还讲这个?”
“说法别那么恶心。”齐格飞嫌弃道。
“呵呵,这次会谈关系到摩恩的未来,能保险就保险一点吧。整个金狮堡没有哪个的地方比地牢更安全了。罗迪,将就一下吧。”
罗德里克叹口气,找了个稍微干净站定。
“行吧,那开始,总之先把你们瞒我的事情都交代了!”
宰相和大王子对视了一眼,前者沉思片刻,忽地一掌拍向地面。
刹那间,四周的空间光影斑驳。
仅仅只是一个恍惚,昏暗的牢房就变成了茶香四溢的豪华客厅!
罗德里克看着脚下的红地毯和茶几上精致的糕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什么情况?”
弗雷德里克也讶异的环顾着四周。
刚才他还坐在毛糙潮湿的稻草上,而现在,屁股底下已然变成了沙发。
“不是你嫌弃环境恶劣,所以特地换了个会客厅。”
齐格飞靠着沙发面带笑意:“还有茶点,吃吗?”
二王子拾起一块千层酥端详了片刻,放入口中,满嘴的奶香酥脆。
“这到底是什么戏法?!”
另一边大王子,也端详着面前的马卡龙,放在鼻前嗅了嗅猜测道:
“这是幻术?”
他的话音刚落,罗德里克脸色就变了。
哇的一口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那竟不是千层酥,而是一把稻草!
“该死,什么东西?”
齐格飞这才无良的坏笑出声。
他将一把断裂的巴鲁姆克圣剑和鲜红的蔷薇手册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现在,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们……”
之后的一小时内,齐格飞将他来到奇兰至今为止经历大差不差的讲述了一遍,自然,和漫游者有关的内容都做了保留和修改。
两个王子全程都是沉默不语,安静的听着。
良久,弗雷德里克吸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吐出几个字:
“辛苦你了。”
一个风桃村的平凡村民,仅仅是因为外表和梅兰家族相似就被人们当成勇者视若神明。
靠着智谋、话术和奇遇,扶着孱弱的王女阵营颠颠簸簸的走到今天。
他知道齐格飞肯定隐去部分实情,比如那本神奇的手册到底是什么,再比如这个乱假成真的幻术是怎么学会的。
可这些并不妨碍这个年轻人一路走来的可歌可泣。
他不是真的【勇者】,可他迄今为止的战绩俨然比真正的勇者更像勇者。
罗德里克揉了揉自己的脸,转移话题道:
“这个【雾里看花】是你的王牌吧,把底细告诉我们真的没关系吗?”
既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规则,那一旦能力的真相暴露,岂不是没有了意义?
齐格飞手掌一翻,就握住一把漆黑左轮对准了罗德里克的头,后者的眉毛顿时一抖。
“你猜猜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我没说。”
齐格飞面无表情的收起【七宗罪】。
上一个认为他能力没大用的叫白苏华占,目前坟头草已有两米高了。
“好了,不废话了。这次是继续之前被打断的会议,三方秉持开诚布公推心置腹的态度对议案进行表决,赞成的举右手,反对举左手,弃权不举手,没问题吧。”
罗德里克当即道:“没问题,快点开始吧。”
“那么第一项议案……”
“你们觉得这很好笑吗?”
弗雷德里克眼角抽搐,左手的袖子空荡荡的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