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兜兜转转忙活了一晚上也不叫孩子知道。
隔天早上下大雨时间又还早。
徐春娇走进老牛家时几个孩子都还没起床,大人也说天气不行,要睡就再睡一会吧。
几个孩子其实早都醒了,只要大人不来叫就假装还在睡觉好赖床。
徐春娇顺势就先去了孙女的房间。
带着凉意的风夹杂着雨滴跟着进了屋,装睡的大妞还悄咪咪伸脚去接。
凉丝丝的~
徐春娇照例焐热了手才去摸两孩子的脸蛋,看大妞和二妞眼睑颤啊颤的也不说破,起身提走尿壶嘀咕着:“还没醒。”
隔壁兄弟两也是如此,还假装打鼾。
徐春娇坐屋檐下悠哉看雨。
不到半个小时,女娃们的那扇门先打开,大妞曲着腿出来找尿桶,隔壁的房间紧随其后。
再憋下去,膀胱得爆炸。
也就牛建军没有动静,喜滋滋的躺床上表示他起来的时候已经偷偷摸摸嘘嘘完,假装未曾起床又偷偷摸摸的回床上,现在压根没负担。
然而其他孩子都起来了,牛建军不想起也得起。
黄水仙直接无情的掀走了被子,对小儿子的抗议充耳不闻。
大妞想进灶房但是不想淋雨,眨巴眼睛喊哥哥。
平时用不着的时候连名带姓喊牛建国,只有用得着的时候才喊哥哥,意会过来的牛建国立马掐着嗓音说:“你哥死了,我是你姐!”
叠被子的黄水仙顺势就是一个漏风掌。
牛建国不情不愿的说干啥啊,有屁快放。
大妞说:“帮个忙拿把伞行不行?”
牛建国呵呵一笑,叉腰说你求啊,求求我再说。
大妞麻溜开口:“求求你”
极其没有成就感的牛建国往头上套了个麻袋跑去拿雨伞,从伞骨骨折跟伞面漏雨之间挑了挑,把骨折那把给了大妞。
吃早饭的时候孩子们才听说表哥在公社小学,且大人今天要进城收拾屋子,老太太也要去。
这还得了,嗷嗷叫着要不想去上学。
徐春娇正从那盘复煎了三四遍还没吃完的咸鱼里头挑块顺眼的,随口说:“今儿不去就不去了,累就搁家里玩一天,跟大人进城溜达去。”
几个大人欲言又止,还是黄水仙撂下一句自己要进城的,到时候别哭。
下大雨就没法出工,也就干海鲜饭店的那一拨人得风雨无阻的出门。
牛翠兰今儿也得去邮电局给市医院打个电话,问问公公病情咋样,还得跑一趟原单位学校的教务处说拉练的事。
正好家里头没有人,几个孩子可以在家玩,回头她带点好吃的回去。
孩子们自是欢喜,牛建国只觉有啥勾着耳朵,随手摸下来一只蜈蚣。
人当场激弹起来,慌乱之余一脚踩亲爸裤裆子上了,疯狂拍打耳朵疯狂在车厢里头窜。
大人都忙问咋啦咋啦,牛建国哭着说有蜈蚣啊。
那玩意咬人疼啊,一车厢的人都起身低头寻找,叨叨是下大雨把蜈蚣给逼出来了。
没找着,黄水仙一低头发现蜈蚣在儿子头上,老大一条。
恐惧是本能,黄水仙直接脱鞋子照着牛建国脑袋就是一下。
还有什么比此时发现鞋底下没有蜈蚣更叫人惊怕!
徐春娇开的空间高倍镜,一个鞋拔子过去就把蜈蚣给拍死了。
她也挺郁闷。
高科技拿来拍蜈蚣,真真是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