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吕国龙和所有的佣兵、枪手,都处于一种震颤麻木的状态。
十几年的从军生涯,这些佣兵曾在各种战场情况中生存下来。
但他们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极端的情况。
这么多的枪手像一挂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地炸完!
这荒诞恐怖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然而还没等他们回过神,“嗖”的一声,又是一道黑影掠过,左右边楼顶十几个枪手喷涌着鲜血,从楼顶坠落下来。
现场瞬间变成了无间地狱,外墙、地面到处都是混着血肉的碎片。
几秒钟后,“轰隆隆”的坦克炮声终于赶到了现场。
这姗姗来迟的声音,让幸存的佣兵和枪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穿甲弹!
有些枪手发现不对劲了,扭头就跑。
还有一些看着倒下的同伴,立马举起枪,近乎绝望地哀嚎着,想要对我扣动扳机。
然而,他们想不到的是,无数坦克同轴机枪、防空机枪的子弹,紧紧跟在炮声后。
子弹带来的金属射流仿佛一场特大暴雨,席卷了我正前方所有肉眼可及的地方。
我漫不经心地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红玉叶。
静静欣赏眼前的一切。
那些枪手脆弱得如同内脂豆腐,瞬间被打成一团团红色的血雾。
现场响起暴躁的轰鸣,锐利的怪啸,金属的颤音,整个赌场大楼硝烟弥漫,粉尘遮天。
一分钟后,攻势停了。
浑身是血的吕国龙在仅剩的两个受了重伤的佣兵搀扶下站了起来。
他的口鼻不停地往外流着血,看到遍地的死人,吓得歇斯底里地大叫。
我掐灭烟头,从城防军手里拿过一支阿卡47,扎下马步,用马盖普握法,也就是民兵军事训练手册上讲的指向射击法,连开几枪。
在骤然响起的枪声中,两个佣兵安静而飘逸地飞了出去。
吕国龙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像是石化一样。
我笑盈盈地朝他喊道:“还不跑吗龙哥,我来追你咯,如果让我追到你,我就把你嘿嘿嘿!”
一个老掉牙的段子,在吕国龙的耳朵里仿佛是恶魔的低语。
他吓得头也不回地往赌场里跑。
“啪!”
我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打在距离他脚后跟一寸的位置上。
“跑快点!跑快点!”我喊了一嗓子。
吕国龙吓得一个踉跄栽倒在地,随后手脚并用往里爬。
猫科动物在捕猎的时候喜欢玩弄猎物,抓了放,放了抓,如此反复。
因为只有这样,猎物才会绝望痛苦地接受自已的宿命,就像七擒孟获。
而我要让吕国龙知道,什么是野性的残酷。
我让城防军留在原地,一个人追上去。
等追到楼上的时候我才发现,赌厅里面已经没有客人,只有一些没来得及逃跑的美女荷官和侍者,她们躲在赌桌下瑟瑟发抖。
可当她们看到吕国龙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奔来之时,纷纷从桌底下爬出来围上去。
“吕董,发生什么了?”一个长相清秀,皮肤白皙的女荷官上前焦急地问道。
“滚开!都他妈给老子滚开!”吕国龙喘着粗气,胡乱打了一巴掌,将女荷官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