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舟面露欣慰,目光柔和,轻点下颚。
恍惚间,倒是有一种,他为长者,溪画为小辈的既视感。
岛中李青山听了全程,也不由下意识的挠了挠那头短发,嘀咕一句。
“不愧是读书人,小小年纪,忽悠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哈。”
当说许轻舟方才那一番言论,他反而自叹不如。
道理都懂,讲道理也都会,但是把道理讲歪了,还要让别人觉得有道理,那就真不好弄了。
许轻舟也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没看出来,你这人优点还是蛮多的,怪不得云诗前辈喜欢你。”
溪画本就有些懵,这一句话,更是让他无从考究,下意识的问道:
“什么优点?”
许轻舟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听劝。”
溪画哑然,甚至无语,心里吐槽,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不听你的,你就不帮我啊。
明面上呢,还是摇头笑道:
“这算哪门子的优点。”
许轻舟不以为然,说教道:“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老话常说,听人劝,吃饱饭,听人劝者,也最易得人助,这为何就不是优点。”
溪画如琥珀般的眸子忽明忽暗,看向许轻舟的目光,审视更多了几分。
不知道为何,这寻常的一个道理,为何从这位少年口中说出来,总有那么几分高深莫测。
难道是境界不同。
当然,他这里指的是心境。
可是一个少年,为何能有这般心性,他却不得而知。
敬重道:“我听钱征言,与您同行者,有人管您叫先生,我便也叫您一句先生。”
“受教了。”
不尊长者,只尊强者。
许轻舟虽境界不如自己,可是于修行者而言,心境某种程度上,与这修行的境界,亦不臣遑多让。
一声先生,许轻舟欣然接受,并未作作推辞。
书生,少年,先生,小子,许轻舟等等等许多称谓,他本就对先生最为习惯。
“行了,那便说第二件事。”
溪画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双手搭在膝盖上,坐的格外端正。
“先生,请讲。”
许轻舟摸着下巴,眼中露出一抹坏坏的笑意,打趣道:
“这事对你来说倒是也不难,就是到时候与云诗前辈见面以后,你得跟她说,你爱她,很深情那种,还有必须跟她解释清楚,你后宫的那些破事,总之,就是让她知道,你很爱她,就对了。”
溪画第二次懵逼,甚至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一切。
“啊?”
“啊什么,行不行?”
溪画麻了,嘴角抽动了数下,你是真行啊,这也要管,月老都不敢管这么宽啊。
脑海中不自然的脑补,闪过了一幕幕画面,自己对着云诗,深情款款的说出那三个字。
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
太尴尬了,那可是自己的师傅啊,而且三百年不见,这一见面就要说这个吗?
那三个字,即便是当初与云诗朝夕相处时,他也是未曾说过的。
顶多也就是眉目间的传情罢了。
而现在许轻舟却是要求自己一定要说,这多少有点太夸张了。
再者说,自己若是说了,云诗什么反应,会不会
他不敢往下想了。
面露怯色,弱弱的问道:
“先生,这不太合适吧,能换一个吗?”
许轻舟半眯着眼,玩味依旧,笑道:
“你猜。”
“这也太”溪画欲在争取,却又欲言又止。
“怎么,难道你不爱?”许轻舟反问。
一代帝君目光闪躲,面容之上难得染上一抹羞涩,挠了挠头掩饰心虚,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小声说。
“倒也不是,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