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征惶恐,急促道:
“帝君,老臣有罪,岂可要赏!”
溪画却答非所问:“你何罪之有?”
钱征还是那句话。
“护主不利,万死难辞其咎。”
溪画摆了摆手,无所谓道:
“言过了,我让你去临江,本就不是让你护着他的,而是替我看着的他的,既然不是护,那你便没罪。”
钱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头道:
“可是,那毕竟是您的骨肉,而我却看着他死在我的眼前。”
溪画轻声讥笑道:“呵——骨肉?我溪画这一生,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女人,既然不缺女人,便不会缺骨肉,你方才不是也说了,他只是第十帝子罢了。”
话音一顿,话锋一转,溪画的声音突然冷了三分。
“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死了也就死了,死了他一个,自是还有其他的,便是都死了,大不了再生就是了。”
“更何况,我也从未想过,让溪空当继承者,一个荒淫无道的孽障子,若非他母妃因我而死,本君又岂会让他活到今天,他干的荒唐事已经够多了,死不足惜。”
“死了也好,死了我也就不用担心他给我找麻烦了不是。”
他的言语间,无不透着冷漠,似乎溪空死了,对于他来说并非一件坏事,更像是一件好事。
俗话说,自古帝王无情家。
想来便是如此,他确实没有言过其实,他对溪空的确没太多的感情,或者说他对他的儿子们,都没什么感情可言。
生也好,死也罢,顺其自然。
要是非要说,对于溪空,他算是比较偏爱的了,即便他做出了那么多的荒唐事,却也只是将他撵到了临江偏远之地。
当然,绝非是因为溪空是他的儿子中,天赋最高的。
仅仅只是当年帝位争夺,溪空的母亲因为自己而死,故此,心生愧疚罢了。
事实上,整个溪国都清楚的很,毕竟,溪画,溪国帝君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心甘情愿爬上床的女人。
而他的儿子,却偏偏喜欢用强的,这无疑是与溪画相反的,又怎么会喜欢他呢。
这也是钱征敢放任溪空死在自己面前的原因。
因为他料定了,溪画不会因为溪空的死而责怪自己。
一开始,溪画的本意就是让自己盯着溪空,怕的就是溪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惹到不该惹的人,给溪国带来灭顶之灾。
事实证明,溪画是对的,钱征同样也猜对了。
溪画说了很多,最后收尾,对着钱征道:
“你这一次做的很好,并未惹到四人,为我溪国避过了一场大祸,无需与我客套,想要什么赏赐,直说便是,本帝君无有不允。”
钱征心中自然是得意的,但是表面上却依旧面不改色,恭敬道:
“帝君不责罚,已是最大的恩赐,奴不敢有非分之想。”
溪画不置可否,随手一挥,一个空间戒指自屏风后飞驰而来,悬空于钱征面前。
“行了,你可以不要,我却不能不给,这里面是一百万灵石,你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
话音一沉,命令道:
“不可推辞。”
钱征眼中闪过一丝难掩的喜色,连忙跪谢。
“多谢帝君。”
“舟车劳累,又跪了一夜,辛苦你了,下去歇着吧。”
钱征询问:“帝子的尸首,该如何?”
溪空无所谓道:“扔到宗祠,让人埋了便是。”
钱征再拜。
“明白,那老奴告退。”
“嗯!”
钱征起身,拿起空间戒指,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大殿。
待钱征走后,溪画长袖一拂,殿门轰然关闭,他眯着狭长的眸,微微摇头,青丝舞动,轻呵一声。
“呵——这个老狐狸,还是老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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