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如山。”
听到孙睿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高翔却有些疑惑了,“听说这张简年不过三十,如何能得子仲这般评价。”
孙睿也不解释,依然沉声答道:“我从张简的眼中看不出年轻新贵的灵动如水和盛气凌人,反而是从他的神态言行之中感到了不同寻常的厚重。”
高翔微微一怔也不再追问,转而问起了张简对出面斡旋一事作何答复。
“张简虽然没有当面做出明确的答复,但我感觉的到他动心了。”
“他可是提出了什么其他的条件。”
孙睿闻言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布包,“这是我临走前张简托我交给你的。”
高翔疑惑的接过缓缓打开,只见一撮干草赫然出现在掌中,孙睿抬头见高翔怔在原地,当即起身接过干草随手一扬。
干草散落飘散在地,高翔也随之猛醒:“好一个张简,竟用这干草隐喻于我。”
孙睿接话道:“光凭你我之言怕是难以让这个年轻人尽信呀,这抚平益州之功虽然诱人,可却是镜花水月看得见摸不着,你若是不拿出点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恐此事终难成。”
“看得见摸得着。”高翔眉头紧锁,半晌说不出话来,沉吟良久后才缓缓问道:“依子仲之见,什么才算是看得见摸得着?”
“墙头之草,风来即倒;张简送给你的这些干草已经说明了一切,长博如果不在凉国和楚国之间择一而侍,怕是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高翔不甘的大声质问道:“难道我阻凉军于汉中还不能说明一切吗!他还想要我怎么样做?”
孙睿没有反驳,只是意味深长的问道:“长博以为这样就够了嘛?”
正所谓狡兔三窟,何况人乎;高翔心中又何尝没有心存侥幸留下后路,可这些现在却成为了阻碍一切的根源。
“张简还说了些什么?”
“我启程回来前他说待他考虑好了,你也考虑好了,他自会命人前来成都拜见。”
“我考虑好了?”
“哈哈哈!”
孙睿见高翔放声狂笑也不再说些什么,自顾自的起身准备离去,可刚一走到门口却又停住了脚步。
“长博之处境与那袁悠之何其相似,袁悠之能够奇货可居假借天意,长博又为何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谋求破局?”
孙睿语音低沉,可字字句句都好似敲击在高翔的胸口,一时之间他心中的惊惧不安仿佛被敲得粉碎。
是啊,他现在的处境和那袁悠之是何其的相似,既然不想后退一步,那何不“照猫画虎,依葫芦画瓢”。
待到高翔醒悟之时,孙睿却已是走远,只见高翔朝着孙睿离去的背影躬身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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