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等的昏昏欲睡,一听属下禀报立刻直了直腰向前看去,只见一人正缓缓地坠城而下,随着来人越走越近一个四十多岁身着绿官袍的面容坚毅的中年男人渐渐清晰。
“站住!来者何人?”
“不得无礼!”张简喝退上前的军士,起身揉了揉酸麻的双腿,笑脸迎了上去:“想必这位便是梁县令吧。”
梁毅拱手一礼,上下打量着了张简一番后略有意外道:“久闻张太守大名,今日一见未想太守竟然如此年少,下官佩服。”
张简闻言笑道:“梁县令言过了,区区在下何足道哉,倒是您孤身一人出城前来赴会,才真的是胆识过人令人敬佩。”
梁毅摇头道:“下官的信想必太守已经看过了,太守您的信下官也已拜读,信上您的言辞真诚恳切,下官料想太守您定是守信君子,如此下官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好一个守信君子,好一个没什么可怕的,梁县令请坐!”
梁毅也不客气,拱手一礼随即便泰然自若的坐到了张简对面。
“太守携大军前来,想必公事定然繁重,下官也就开门见山直言不讳了。”
“梁县令快人快语直说无纺。”
“太守数万大军兵临城下,下官念及城中百姓安危并非定要死战到底,只是不知太守此次入川到底是奉了朝廷钦命还是如草寇山匪一般席卷而过?”
“哈哈哈,梁县令过虑了,荆州也好益州也罢皆是我大楚国土,州内百姓自然而然也是我大楚百姓,本官和梁县令一样皆是大楚命官,此番更是奉了朝廷旨意行事,怎么会行草寇山匪之事。”
“太守勿怪,值此多事之秋下官不得不多想多问,自江州王入藩秉政益州,虽然百业兴旺可奈何江州王强征无度百姓苦不堪言,此番倾国出川更是将蜀中壮丁财富搜刮一空,益州百姓苦啊!下官不想提出其他条件,只求太守能够约束士卒善待百姓,下官虽死无憾!”
张简此刻亦是为梁毅一心为民之举动容,张简没有对着梁毅保证赌誓而是转头向军士要来了两个水壶。
“梁县令不知,本官亦是出身贫寒昔日闹灾更是险些饿死于荒野之间,今日提兵至此只为平叛不为其他,若是梁县令不信本官现在便可与你歃血为势,若是因本官的到来让百姓遭难,本官愿被万剑穿身不得好死。”
说罢张简拿出短刀将手指割破并将血滴在了两个水壶之中。
梁毅注视着张简的一举一动,眼睛更是死死盯着张简的双目,只是想要从其中看出张简是不是在惺惺作态,最后梁毅“失望”了,他没有在张简的严重要出一丝作伪之色。
望着张简递过来的水壶,梁毅一把接过并照着样子在水壶内滴上了自己的鲜血,可壶到嘴边梁毅却有些迟疑了。
张简如何会不知梁毅的心思,于是张简趁热打铁唤来了一旁的随军主簿,“随军主簿听令,本官所言你要一字不落的录入。”
“属下领命!”
“今日入川本官约法三章晓谕全军,其一:劫掠民财、霸占民产者,斩!其二:女干***女、欺凌老弱者,斩!其三:倚仗职权、草菅人命者,斩!如此三章全军上下一体遵从,如有官官相护隐瞒不报者,无论官职大小远近亲疏,皆立斩不赦!”
张简的三个“斩”字可谓是振聋发聩,梁毅听后深深一拜举起水壶高声道:“太守仁德下官代蜀中百姓谢过太守了。”
张简一把揽过梁毅的手臂大笑道:“梁县令何出此言,该是本官替蜀中百姓谢过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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