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云笑道:“没有陛下的敕令我如何敢离军而回。”
“那想必陛下召您回来是想让您率领我们这些各地新到的兵马一同进剿喽。”
王行云摇头道:“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刚进城没多久还没得到陛下的召见,不敢揣摩上意。”
张简一听王行云刚进城就来到这便已隐隐猜到了他的来意,接下来果不出张简所料,只见王行云毫不避讳的说道:“道真你的信我已经看过了,我王行云是一个军人,身为军人只是奉命征战,至于其他事我不关心也不想去关心,不过之前在建康承世子和道真的情,我王行云是知恩图报之人,但我不敢向你保证什么,只能说尽力而为。”
张简礼道:“王将军能有此话我张简已是感激涕零,实话说来我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事后细想却是无意间将你也搅进了这滩浑水之中,我张简虽不是什么享誉之人却也懂得何为仁义,若是让我为了一己之安陷你于险地,此绝非大丈夫所为。”
王行云脸上不觉浮出了一丝决绝,咬住嘴唇道:“道真此言差矣,你知仁义难道我就不知?我虽然平日里不参与政事可有些事还是略有耳闻,不过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乃是江陵王和临川王,现在却已是陛下和越王,既然越王命你至此足见诚意,陛下与越王乃是亲兄弟血浓于水岂会再算旧账,只要道真你一心效忠新朝,我王行云就算是被罢官夺爵也定要护你周全。”
卫节会不会不计前嫌张简不得而知,但是王行云既然这样说了那就绝对不是轻佻放言,有了这份承诺张简的小命也多了一份保障。
张简本想着留王行云吃杯酒,可一想到卫节随时都有可能召见只能作罢,想来日后相聚的机会还有很多又何必急于一时。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后王行云便急匆匆的起身告辞,待到送走了王行云后张简这才转身看向了一直眉头深锁的王勉。
“先生方才一直没有说话似有心事,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王勉抿了抿嘴道:“方才王将军在属下有些话不方便明说,如若属下所料不差祸事不远矣。”
张简不解道:“先生此言何意?”
“王将军乃是卫节亲信大将,手握重兵位高权重,按道理说只要王将军开口便是再为难的事卫节想必都会卖些面子,可恰恰就是因为这样反而更会弄巧成拙。当初我谏言大人请王将军帮忙,只是想让他倚靠人脉代为周旋求情,可如今王将军不仅想要亲自出面更是毫无避讳的来与大人相见,试想就算是不相干的小人物公然与外藩外臣私会相交都是犯忌之事,就更不要说是如王将军这般人物了。”
王勉边说着目光边扫向门口,“想必大人您也应该知道那两个内侍便是卫节派来监视我们的,我若所料不差此时此刻卫节便想必应该已经得到了密报“朝中大将受召回京首先去见的却是外藩使者”,若大人你是卫节又该如何去想呢?”
张简闻言心头一紧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王行云此人尚义任侠言出必行,他若是真在卫节面前提及此事或是替他求情那岂不是在卫节心中就坐实了勾结外藩之事,到时候莫说张简自己危险,就是王行云估计也会受到卫节的猜忌。
看见张简默然不语,王勉接着叹气道:“方才王将军来时我便暗道不好,可那两个内侍在场我却又不能明说什么,后来见木已成舟已然是多说无益,王将军义气为先当为豪杰,可却短于谋身太过儿戏了。”
事已至此张简也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无论王行云之后做什么都已经不重要,只要他到了自己这里卫节便一定会生出疑心,所以重要的便是张简应当如何面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烛光之下张简将临行前卫则送给他的竹符紧紧攥在手心,脑中不停的回响着卫则托人带来的那句话。
“无关忠义,只伺生死。”
“无关忠义,只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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