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连忙打电话给所里,汇报情况。
如今有了目击者,已经可以初步定性为绑架案了。
另一边,村长已经问出了详情。
早上七点不到,李凡去上学,但他贪玩,并没有立刻去乡里,而是在村口卫生站门前的老树停下,拿馒头喂蚂蚁,玩了好一阵。
大约七点过五分时,有一伙人开着面包车进村,恰巧除了他这个上学的小孩,路上没有别人。
面包车上一共四人,下来进入卫生站,直接就把梁医生给拖走了,全程干净利落,十分大胆。
临走时,唯一拿刀的男子看到了李凡,但似乎因为急着走,便只是恐吓了他一句。
李凡吓得乖乖答应,之后就上学去了,一整天都在学校十分乖巧,心里自己告诉自己: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早就到学校了。
心里念叨了一天,恐怕他自己都信了。
若不是有黄极,也许这事他烂在肚子里,永远都不会说。
“绑架啊……可是为什么呢?图钱?”村长奇怪道,他们这乡下地方也会有绑架案?
王蒙认真地把李凡的话都记录下来,随后又接到个电话,也面色奇怪地说道:“不是图钱,她母亲没有收到勒索电话。”
“啊!难道是寻仇?”有人说道。
又有人说道:“哪能是寻仇,梁医生那么好的人。”
“那还能是啥?莫非是贪图梁医生的美貌?”有人说道。
值得一提,梁医生相貌秀丽,白白净净城里人,在这乡间极为出众。
王蒙见大家越说越歪,喝道:“不要瞎猜了,这事派出所会处理,你们不要管了,乡亲们都回家吧。”
众人散去后二十分钟,一辆警车就到了现场。
开车的警察一边接电话一边走下来,面色惊愕道:“什么?跑了?”
王蒙一愣,问道:“逮到人了?又给跑了?”
开车的警察摇头,放下电话,一脸不可思议道:“不是犯罪分子跑了,是……是梁媛的家人跑了……”
“啊?”王蒙这回是真懵了。
梁媛就是梁医生的名字。
受害者的家人跑了是什么鬼?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开车的警察皱眉道:“我们之前联络了梁媛在县城的母亲租的房子,告知梁母,她女儿可能被绑架的情况,并问她有没有接到过勒索电话,结果她说没有。”
“然后很快,县里的同事就到了梁母的家,准备部署监听,等待犯罪分子可能到来的勒索电话。”
“没想到……等同事们到了那里,却发现人去楼空,梁媛的父母收拾了财物直接走了。”
“我们查监控,发现他们的车上了省际高速!往齐鲁省方向去了。”
王蒙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受害者家属竟然如犯罪分子般逃窜了?
“这里面肯定有事!”王蒙说道。
“废话,但那不归我们管,我们现在就负责记录一下现场,以及赶紧找那小孩画嫌疑人画像。”开车的警察说道。
王蒙无奈,他就是个小民警,刑事案件没他份,让他看护现场都是人手不够的原因。
两人记录了一下现场,并拍了很多照片,但显然,现场并没有什么价值,过了一天,还村民踩来踩去,已经没有保护的必要了。
不过他们还是完整上报,传给县里。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上车去找李凡时,王蒙看到警车的雨刷上夹着一张纸。
“这乡下还有罚单?”开车来的警察也看到了,天黑没看清楚,惊讶道。
这地方谁会给警车罚单?走近一看,就只是一张写了字的传单纸。
上面用十分规整的正楷书写着:“梁媛在我们手里,用她的父母来交换。”
落款,吕宗民!
王蒙与同事对视一眼,只感觉后脊骨发凉。
这是犯罪分子写的?
两人东张西望,村口黑漆漆的,并没有别人。
只不过进卫生站拍个照的功夫,出来一看,竟然警车上就被贴了纸条!
犯罪分子竟然就在这么近的距离!而且如此嚣张,绑架不是找受害人家里勒索,而是把勒索信送到警察这来了,勒索警察拿受害人母亲交换?
“就在附近……他们没有离开!”
王蒙与同事查看四周,又坐进了警车翻找,却一无所获。
放纸条的人,恐怕已经走远了。
王蒙立刻打电话给所长汇报情况:“……情况就是这样,纸条现在我们手上,还有落款,虽说可能是假名,但还是要查查吧?”
所长听了也很震惊,还有要警察帮忙抓人的绑匪?
甚至还留下了姓名!这也太嚣张了,简直头包了铁啊!
偏偏梁媛的母亲,还真就莫名其妙地跑了。
对这穷乡僻壤而言,此次梁媛绑架案,绝对是前所未见的离奇案件。
背后牵扯的事情,绝对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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