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十万块后,男人就从这姐姐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为了找到昔日爱人,她经常光顾夜店酒吧之类的地方,期待找到那个他。苍天不负有心人,那姐姐终于找到了昔日爱人,只不过不是那位鸭鸭,而是她的前夫。她得知前夫与她离婚后,夜夜酒吧买醉,后悔的一塌糊涂。与前夫重逢的时候,前夫喝醉了,醉醺醺地看着她,把她当成了“公主”,说:“今晚就要你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和我老婆长得像,应该说,是我前妻……”两人到了酒店,疯狂一夜之后,次日一早,两人都傻眼了。这姐姐要走,前夫跪在床边求原谅,求复合。虽说出轨只有0次和无数次,只要有过就不能原谅,但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各人有各人的需求。男人收了心,姐姐也玩够了,且两人离婚后,女儿性情变得内向,在同学面前变得自卑,也让这姐姐心里不好受。于是这姐姐也是个雷厉风行的,让前夫签了个婚前协议,再出轨如何如何净身出户,两人三天后就复了婚。姐姐讲完她的故事后,程小羽三观颠覆,但细细一想,又觉得人生好像就是如此,只得感叹:“世事无常啊……”那姐姐点了点头:“是啊,人生是个谜,你以为你只是不知道谜底,但其实你连谜题是什么都不知道。”程小羽用有限的人生经历,脑子里绕了几个哲学的圈,也没能完全领悟姐姐的深奥之意。她的人生谜题是什么,谜底又是什么呢?不过,当她得知时沉渊就是当晚那个牛郎时,而她现在又要嫁给他时,她似乎明白了姐姐的话,至少明白了前半句……第二天早上,程小羽的眼睛还是肿了。不是哭得,而是失眠。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毕竟她和时沉渊早就有结婚计划,时沉渊也开始帮她筹备婚礼,装修新房。但真到了这一天,她还是失了眠。就那么躺在床上,一会儿忐忑不安,一会儿小鹿乱撞,一会儿兴奋想在屋里蹦迪,一会儿又为将来担忧。婆婆还不喜欢她,以后怎么相处呢?
她给父母打了电话,时沉渊却没有提他的父母,他只说自己的事情一直都是自己做主,不用跟爸妈说。程小羽可以理解为这是时沉渊式的独立,但心里难免不安。时家就是传说中的豪门,这一脚踏进来,最好一路好好走下去,否则她很难全身而退。考虑完了这些,又开始想繁衍生息的大事。结了婚,下一步是不是就得考虑要孩子了?如果暂时不想要孩子,她该怎么说服时沉渊?
时总那么强势,会听她的话么?说起强势,她又犯了愁,听说男人婚前婚后判若两人,时总会不会变本加厉地欺压她,毕竟有了一纸约定,她很难跑掉了,至少会比较麻烦。烦心事越想越多,脑袋都要炸了,索性让自己不要去考虑,想想美好的。婚礼的细节,在脑子里演练了一遍,给父母的那套四合院,也在脑子里装修了一遍,父亲爱养花,得给弄个花池,母亲怕潮,平房最大的问题就是潮湿,得让人好好改造一下房子……想完了这些问题,困意终于来袭,窗外也传来了鸟叫声。于是她就这样顶着黑眼圈,肿眼泡睁开了眼睛,万念俱灰地看着也刚起床的时沉渊:“时总,要不咱俩改个日子领证吧?”“为什么?”“我都这样了……”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而粗枝大叶的男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他还笑!还说什么,没有什么事情是万事俱备,十全十美的,有点缺憾更好,不然现在完美了,将来就会有别的缺憾。睡眠不足的程小羽没办法积极地接受时沉渊的说法,她不想把自己精神颓废的样子,永远定格在结婚照上。最后,两人商定好,时沉渊多给她半天时间,让她补觉,两人下午再去办手续。而且上午时沉渊也不去公司了,就在家陪着她。程小羽笑他说:“你害怕我反悔么?”本来只是一句玩笑,结果时沉渊很认真地说:“是有这方面顾虑。”“……”程小羽真想告诉他,时总多虑了,她已经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中午时,程小羽再次醒来,黑眼圈淡了,肿眼泡小了。又用冰块敷了十几分钟,这才化好妆,换上和时总同款的文艺白衬衫,外面套上风衣,两人便一起去了民政局。时沉渊亲自驾车,看起来很淡定,好像紧张和慌乱的只有程小羽自己,程小羽有点小小的不平衡。等到了民政局,才发现这天领证的人贼多,好像是个什么千年一遇的良辰吉日,于是时沉渊去拿了号牌,和她一起坐在大厅等着被叫号。整个过程,时沉渊看起来轻车熟路,都不用看指示说明,一步一步怎么做,他好像很清楚。而等待被叫号的时候,时沉渊甚至还玩了一会儿手机游戏。程小羽不满地看向时沉渊:“时总,你为什么这么淡定,对流程也很熟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二婚呢……”时沉渊听完便笑了,把她揽在怀里,说道:“我只有紧张的时候才玩游戏,熟悉流程是因为提前查过。”一句话,让程小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要嫁的男人,不怎么会表达,可只要他表达,必定戳她心尖上。终于轮到了程小羽和时沉渊。对两人来说,无比神圣的时刻,到了工作人员面前,也不过是工作流水线上的一环加一环。没有时间感慨和嬉笑,因为后面还有好多新人在排队等候,于是拍照签字按手印,一起站在宣誓台上宣读结婚誓言,还没顾上仔细体会,好好铭记,程小羽已经拿着小红本本,一脸懵怔地走出了民政局。她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这天冷风萧瑟,没什么阳光,但看着他俊朗的脸,温柔的笑容,程小羽仿佛感到一缕缕阳光照进了心里。她展开小本本又看了一遍,上面印着她和时沉渊的名字。时沉渊,以后就是她程小羽的人了。想到这,程小羽不禁咧嘴笑起来。时沉渊啪地弹了下她脑门,但比平时要轻得多:“嘴角都咧到耳朵了,嫁给我,有这么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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