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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李圃诵音(上)(1/2)

张祥顺告诉我说,这一章故事名叫李圃诵音。

我诧异地问,李圃诵音,好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雁浦村是个图的掉渣的小山村,村里无论人名还是地名,也都都土的掉渣,怎么这个长满李子树的山沟沟却有如此一个文绉绉的名字?还有什么诵音,也挺富有诗意的,难道说还有人在这里朗诵诗歌不成?

张祥顺反问我,谁说咱们这山沟沟就不能起个文绉绉的名字?谁说咱们这山沟沟里的人就不能朗诵诗歌?

我听了一惊,又问,怎么?真有人在李圃内诵诗?

张祥顺并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只是不住的“吧嗒”着旱烟锅,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隙,怔怔地瞄向李圃的方向,像是在寻找一件模糊不清的东西,又像是在追忆着一桩时间非常久远的往事。

看到张祥顺这个神态,我不敢再问话,给他倒上一碗水,准备凝神倾听发生在李圃之内的故事。

不料,张祥顺并没有开口讲李圃诵音的故事,而是扭头对我说,国青呀,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我听了一愣,慌忙说,我只是个小孩子,能懂什么?在这里,您是老师我是学生,只有我向您请教的份儿,哪有您向我请教的道理?我、我可担当不起!

张祥顺用旱烟锅在鞋底上敲打了几下,缓缓地说,有志不在年高,有学问也不在年龄大小,这就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道理。人家秦甘罗十二岁上就当了宰相呢,你能说他没有学问吗?有好些问题我都准备请教你呢!

我问,您准备请教我什么问题呢?太深奥的问题我可答不上来。

张祥顺说,上一章故事的末尾我曾提到说讲完就算讲完,说没有讲完也算没有讲完,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说不懂是什么意思,我还正准备请教于您呢!

张祥顺说,我是指那个高粱篾子妆奁盒。说不算完,是指妆奁盒的故事还没有讲;说讲完了,就是这个妆奁盒虽然也有不少故事要讲,但似乎又没有讲的必要。所以,这个问题让我非常纠结,所以就想请教你一下。

我越听越糊涂,问张祥顺,上一章故事中提到的这个妆奁盒,我记得前几章故事中也曾提到这个物件,那就讲一讲嘛,故事当然越多越好,这有什么可纠结的呢?再说,您真要是纠结,请教我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您讲我记,您占主动我处于被动地位呀!

张祥顺摇摇头说,小子,你说的差了壶啦,这个问题您应该占主动地位才对。是这么回事,那个姓桓的矮个子老头拿走周三宝家里的妆奁盒后并没有回到雁浦村,而是领着全家老小来到太行山深处一个叫做岸棚的村子力居住。岸棚村离雁浦村有好几十里地呢!因为咱们讲的是雁浦村里的故事,所以我才拿不准该不该讲这个岸棚村妆奁盒的故事。我是讲故事的你是记故事的,你说,我不请教你又能请教谁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思索了一阵对张祥顺说,既然姓桓的人家不在雁浦村居住,那就不属于雁浦村的故事了,我的意思是不要讲他们了。

张祥顺说,好,你说不讲咱就不讲。唉,可惜了,妆奁盒的故事也很精彩。

我说,咱们讲完雁浦村的故事,如果有机会的话,再讲那个岸棚村的妆奁盒故事好不好?

张祥顺笑着点了点头,说,那敢情好。那咱们现在就讲李圃诵音。对了,过去的故事除了我亲耳所闻亲眼所见外,都是听老一辈人的叙述,然而今天这个故事则不同,是一个比我年轻的人讲述的。

是谁呀?我诧异地问。

张祥顺说,就是雁浦村的篾器高手周三宝。

李圃,其实是后来才改的名字,原先的名字叫李子树沟。早年间,雁浦村里识文断字的人不多,想起一个像模像样的名字还真不太容易,大都是秃子当和尚——将就材料。比如这条山沟里李子树多,就叫李子树沟;那条山沟里梨树多就叫梨树沟。有的山沟杏树多就叫杏树沟。还有像前文中讲过的桃花岗,就是因为山岗上长满了桃树而得名。

这时,我插话问张祥顺,李子树沟为什么要改成李圃呢?又是什么人给改的呢?

张祥顺嘻嘻一笑,说,是什么人改的名字咱们以后再说。现在先接着上一章故事说。上一章故事中说到周三宝到雁岭洼酿造高粱酒,隔三差五地要回到雁浦村的家里,而这个李圃是雁浦村到雁岭洼的必经之路,他每次到雁岭洼或回雁浦村都要路过李圃。从雁浦村到雁岭洼大多时间是在早上,而从雁岭洼回到雁浦村却大多时间都是在晚上。

李圃这条沟并不算长,也就是二三里地。周三宝走过无数趟,闭着眼睛都走不错路,所以他从来不用拿照明的东西,每天都是摸着黑从李圃走过。

有一次,周三宝忙完酒坊的事情快到后半夜了。如果是在平时,这个点儿太晚他就不回村里了。不巧的是老婆温改姐这些天来身子不舒服,还在炕上躺着哩!周三宝要回家来给她煎药做饭。如此一来,天色再晚他也得回家去。

路过李圃时,走着走着,周三宝仿佛听见李子树林里有一种声音响起,时高时低。可当他停下脚步倾耳细听时,这个声音又没有了。然而走了不多几步路,声音就又出现了,好像是有人在说话。再一仔细听听,似乎又不是一般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学童在学堂里念书的声音。

奇怪,这么晚了,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沟里,而且又是寒冷的冬天,怎么会出现念书的声音呢?是谁家的孩子在念书呢?念书用的着如此下功夫吗?这个勤奋劲头,都快超过祖逖的闻鸡起舞,赶得上孙敬和苏秦的头悬梁锥刺股,甚至可以与匡衡的凿壁偷光以及车胤的囊萤映雪相媲美了!

周三宝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开口问了一声,喂,你是谁呀?天气这么晚了,你怎么黑灯瞎火地在这里念书?难道不怕冷吗?

没有人回答。

周三宝怕这个人没有听见,提高嗓门又问了一声,你是何人?报个名号上来!

还是没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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