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虽然特殊,但不复杂。因为你说晚上要来剪羊毛,到了约定时间正好就来了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我就没有怀疑他们的身份。如果咱们事先没有约定,突然冒出这么一帮人来,我自然是要怀疑的。不管是人是鬼,只要被我怀疑上了,哪怕他伪装的再好,也别想在我面前蒙混过关。
孟传祖笑了笑,心想,这个张祥顺,明明今天晚上打了眼摔了跤,还非要把面子找补回来。不过,眼前这个事情,还真需要这个张祥顺帮忙,就说,看来咱们约定的时间也被这几个人知道的清清楚楚,不然不会来的分秒不差。
张祥顺说,大冒老弟说的对,说不定咱们约定时间时,人家就在旁边听着哩!你说吧,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出来,为兄绝不推辞。
真是快人快语,祥顺大哥既然这样说,我也就不推辞了。今天晚上那个人来这里估计是先给我送个信,可能有重要事情和我说。但我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还来,也无法和他们直接联系。大哥你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就代我约他们一次呗!孟传祖说。
这有何难?为兄应下就是。唉,我就是个看羊的,腿脚也不方便,给乡亲们办不了别的什么事情,只有这件事情可以代劳。这么着吧,明天晚上月亮出来时,你在这里等着,我想法把那个人请来。张祥顺说。
好,一言为定。孟传祖再次谢过张祥顺,扛起羊毛口袋起身回家去了。
第二天晚上,月亮刚刚爬上东山顶,孟传祖就早早来到张祥顺的小窝棚前。他探头一看,张祥顺没在窝棚里。咦,这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莫非把我所托事情忘记了?孟传祖想喊,但又觉得深更半夜的呐喊不好,这里离村里不远,村里的人能听得见。没有办法,只好在小窝棚里等着。
孟传祖等的正着急,却见羊群的南边走过来一个人,走到跟前一看,正是张祥顺,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沓黄表纸,不住地用袖口擦拭着脑门,好像额头上出了不少汗。
孟传祖诧异地问,祥顺大哥干啥去了,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哼哼,我还能干啥去?给你请人去了呗!奥,不对,是请神去了呗,哦,也不对。我、我给你请鬼去了!张老顺边说边不停地用袖口擦拭头上的汗珠。
孟传祖一听,惊异地说,过去我听大哥说过,烧烧纸,点烛香,念叨念叨,他们就来了,应该不费多大劲吧?怎么今天看你好像跑了好几十里的山路一样,竟然累的如此大喘气。
张祥顺叹了口气说,唉,快别提了。今天这事真是邪了门了。正如老弟所说,过去请神请鬼,无非是烧烧纸点点香,祷告几句即可,奇怪的是,今天晚上这些方法居然不灵验了。
孟传祖问,怎么就不灵验了呢?难道没有人来吗?
张祥顺说,不不不,不是没来,而是来的太快了,快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太快了?能快到什么地步呢?孟传祖觉得张祥顺的话也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此类事情,孟传祖也略懂一点,烧过纸点过香,一般要等很长时间神鬼才现身,怎么迫不及待来的这么快呢?他们着的什么急呢?
张祥顺说,在我刚刚点燃黄表纸的时候,还没有张嘴念叨,就听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过是一眨眼工夫,我的面前就多了四个人,应该是那个高个子人领着三个孩子,和昨天晚上一样。
骑马的声音?孟传祖听了心里忽然有了数,断定就是那个人来了。于是,他对张祥顺说,他们既然不请自来,应该省了你不少劲儿,为什么你反倒流了满脑门子的汗珠呢?
张祥顺边擦汗边说,这汗珠子是急出来的。
孟传祖又听不明白了,问,你省了不少力气,这么反倒着急呢?
张祥顺说,这么能不着急呢?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满嘴呜里哇啦的,好像是一群外国人在说话。我说的话他们可能也听不大明白,一个劲地摆手摇头。双方无法交流,你说急人不急人,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就纳了闷了,怎么一伙子鬼魂还会说外语?
昨天晚上,他不是说了擀毡两个字吗?这个你懂啊!孟传祖说。
是啊,偶尔有一两个字也能听懂,但这伙人却是新媳妇放屁——零崩,一两个字和整句话串连不起来,所以我就听不懂。无奈,我们只好打手势,比比划划地折腾了半天,我最后才明白,那个高个子家伙说在前面等着,让你自己过去。张祥顺说。
孟传祖知道,那个人说的是北地大漠的匈奴话,张老顺又怎么能听得懂?于是,他顺着张老顺手指的方向,向羊群的南边走去。南边是一个侧坡。孟传祖老远就看到侧坡都不大。
见到孟传祖到来,高个子人又呜里哇啦了几句,孟传祖明白这话的意思是: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你应该把孩子们也带来,你看我的孩子们都来了。
这时,孟传祖也呜里哇啦地回了几句话,意思是:我的孩子们胆子都小,见到你们害怕,故而没有敢来。
高个子人说,你这话有点见外了,都是家里人,莫非我还能祸害他们不成?你回去把他们都叫来吧,我有话对你讲,也是对我们两家的孩子们讲。他们不到场,我怎么讲呢?
孟传祖稍稍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让高个子稍等片刻,回去把两个儿子和一个姑娘都叫了来。正好,高个子身边也是两个儿子一个姑娘。
人都到齐了。高个子让自己的三个孩子给孟传祖跪下,说,这是你们的祖伯。给你们的祖伯行个礼。
三个孩子跪在地上,给孟传祖磕了三个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