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雁浦村的家家户户都没过好,都是在悲痛的气氛中挨过来的。
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究竟是怎么死的呢?村民们猜测种种议论纷纷。
有的人怀疑姐妹俩是被人打死的。王花王蓉生前,邻村曾有人来家里提过亲,但姑娘们不同意。于是就有人放出话来,我们得不到你们,别人也别想得到。可姑娘们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伤痕。再者说,东西两个温塘相距并不远,如果有人在西温塘行凶,受害人一定会大声喊叫求救,东温塘的人不会听不见,他们一定会赶来救援的,可东温塘洗澡的人却没有听到西温塘有任何动静。
莫非是被水淹死的?似乎也不大可能。温塘里的水刚刚漫到人的膝盖之上,这么浅的水怎么能淹死两个身高一米五六左右的姑娘呢?除非两个人倒在温塘里起不来。
周雁雁曾经怀疑女儿是不是被热水烫死的?因为她当时来到温塘里面时,觉得里面的温度很高,热气腾腾的。她搬动两个女儿的尸身时曾不小心把脚伸进了池水里,觉得水很烫,足有七八十度。
平时人们洗澡都要兑凉水到三四十度左右,今天塘池子里的水怎么这么烫?水的温度这么高,这两个女孩子怎么洗澡?当时因为情况紧急,心思都在两个姑娘身上,周雁雁没有来得及多想。现在回想起来,这个水的温度非常值得怀疑。
不过,这个可能性最后也被排除了,如果死于温塘水高温,那么两个姑娘的尸身应该泡在水里才对,怎么会在旁边石阶上面呢?这说明姐妹俩当时已经从池水里出来了,既然离开了高温度的池水,自然也就不存在烫死一说了。
村民们分析不出王花王蓉的死因,建议赶紧到县衙报案。
除夕这天,王石果一大早就来到县衙报案。县太爷正在家里吃饭,闻听县衙有人击鼓喊冤,放下饭碗就往县衙跑。
王石果向县太爷诉说了案情。县太爷派皂役领班带着仵作火速赶往雁浦村验尸查案。
仵作查看了半天,也看不出王花王蓉究竟死于何因。皂役领班详细勘察了西温塘的地形地势,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推断不出两个姑娘为何毙命于此。最后,只得告诉王石果夫妻二人:我们会把此案记录在册备查。人已经死去了,不能老在家里停着尸,明天赶紧埋了吧。下了葬,死人活人就都安生了;要不下葬,恐怕还会有别的麻烦事发生。
......
王花和王蓉已经死去数年,这宗谜案却一直是个谜,没有查明缘由。
因为西温塘里死了人,村里的妇女们就很少去那里洗澡了,晚上更没有人敢去。村民们洗澡只好都在东边的温塘里。村里做出规定,单日男人洗,双日女人洗。
到了一九五六年,县里修筑从县城到雁浦村的公路。筑路工人住在雁浦村,晚上经常到温塘去洗澡。有时候因为洗澡的人多,东边男塘池搁不下那么多人,就有一些人到西边女塘池里洗。
村里有人好心规劝这些筑路工人,说西边温塘有凶兆,早年间里面曾经死过两个姑娘,不吉利,尽量不要去那里洗澡。
这些筑路工人丝毫不在乎,说,筑路过程中也经常有人伤亡,难道我们还不筑路了吗?温塘里死了人就不能洗澡了,闲着这么好的热水不是浪费吗?特别是一些年轻的工人,在西温塘照洗不误。
然而,洗过几次澡以后,有的工人发觉西温塘和东温塘真是有一些不同之处。比如,一样的时段一样的位置,东温塘里面光线很足,显得亮亮堂堂,而西温塘里的光线则显得格外灰暗,就像蒙着一层苫布挡住了光亮;人进了东温塘后,感觉它就是一间住人的屋子,有种温馨感舒适感和亲切感,但西温塘却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根本不像个洗澡的地方。究竟像个什么地方,却又让人说不出个子午寅卯来,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没人洗澡时,东温塘里非常安静,没有其他任何杂音,但西温塘里却时不时地响起一阵阵奇怪的声音,比如“吧嗒、吧嗒”的滴水声,“哐当、哐当”的撞击石块声,甚至还有一些“嗷嗷”的动物的叫唤声。这些声音都很微小,不留意根本听不出来,特别是洗澡时伴有流水的哗哗声,洗澡的人如果不细心听,很容易被忽视掉......
洗澡的筑路工人问雁浦村民,西温塘这些奇怪的现象和声音应该早就存在,在西温塘洗澡的妇女以前难道都没有听出来?
村民们说,村里有规矩,男人从来不到西温塘洗澡,而女人也从来不到东温塘洗澡。所以,东温塘的情况女人们不知道,西温塘的情况男人们也不知道。
工人们颇觉奇怪,又问,村民之间莫非也没有做一些交流?
村民们听了生气地说,你们这话问的太没道理了。不过是洗个澡,男人女人有什么可交流的?交流什么呢?问遍天下人,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一群男女在洗完澡后交流洗澡的心得体会和感受。
其实,筑路工人所说的交流,是指西温塘那些怪现象而言的。常在西温塘洗澡,对那些奇怪的现象和声音,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总有点点滴滴蛛丝马迹被人觉察出来。比如一家人有男有女,女人在西温塘洗澡时觉察出了奇怪的感觉,回到家就不和自己的丈夫说一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在两个温塘洗过澡的人真要交流交流,或许就不会出现王花王蓉惨死温塘之中那样的悲剧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